第二百八十二章死去的人要比活著的有價值(2 / 2)

收回自己的目光,夏庭扉左右看著。

“你知道喜翠莊麽?”

夏庭扉說:“我們就是住在那裡,如果你不介意住在我的房間裡,我可以帶你進去。”

“而且,我的房間中能夠看到那片金燦燦的花園。”

或許是這一句話打動了女孩,女孩沒有反對。

“你知道,有什麼小路可以去喜翠莊麽?如果是要從山路下去,或許是很困難。”

夏庭扉將女孩當做是某種智能導航。

明明做的是綁架這種事情,但是卻要依靠女孩的幫助。

這種事情,簡直是不言而喻的奇怪事情。

但是,女孩卻是不感覺到奇怪。

夏庭扉也是一副神色如常的模樣。

“我曾經去過喜翠莊,很小的時候。”

女孩說:“我和照姐姐一起去的,一起從後山翻過圍欄,進去偷偷的泡溫泉。”

說起這些的時候,女孩的眼中好似是充斥著光芒。

像是天上的皎月,又似那閃爍的群星。

「照姐姐?雪野老師麽?」

「好巧。」

夏庭扉如此心想著,又是說:“那就帶你重溫童年好了。”

女孩臉上是嗤笑。

但夏庭扉卻是不管不顧的抓著女孩的胳膊,將她強行的帶了起來。

女孩的胳膊實在是太過纖細了,脆弱的比蘆葦棒好不到那裡去。

也是太過沉重了。

“如果需要接肢的話,肯定是不會從你的胳膊開始的。”夏庭扉說了個冷笑話,卻隻是讓女孩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來吧,或許也能夠讓你見到你的照姐姐。”

夏庭扉抓著女孩的胳膊下山,在神社的側麵有著點點的星火。

那是神官的小屋,兩個人慢慢的從台階上走下。

快要走到山路上的時候,女孩指著灌木叢:“從這裡走。”

夏庭扉沒有猶豫,立刻就是穿過灌木叢。

從其中踩出一條過道。

抓著女孩的手腕,他慢慢的走。

雜草灌木拍在夏庭扉的手臂之上,很快就是劃出許多的紅痕。

一根根的交雜在一起,整個手臂就是變得紅彤彤的。

雜草被一片片的踩倒,穿行了大約百十米。

夏庭扉腿腳上滿是蒼耳,看上去意外的有些毛絨絨的。

隻不過,他本人感覺就不是那麼好受了。

有著密密麻麻的刺癢。

“果真,有著一條小路。”夏庭扉瞅著麵前隱隱約約的泥道。

最中間的雜草要比兩旁的低矮許多,若是能夠細看,還能看到一條細細棕色線條。

踩在最中央,柔軟的雜草形成地毯似的感覺。

螞蚱在旁邊的茶葉上歪頭看著兩個人類,不知道為什麼晚上他們會出現在這裡。

蟋蟀滿不在乎的鳴叫著。

隻不過走到它們身前,它們就畏畏縮縮的禁聲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兩人一旦是路過他們,這些蟋蟀就像是要彌補之前的安靜似的,用著更叫嘹亮的聲音叫出聲。

女孩手中還拿著那拐杖,她橫著那樹枝,掃過那茂密的雜草。

掃斷了無數的草葉,驚駭了無數的螞蚱和蟋蟀。

原本的還算整齊的蟲鳴,立刻就是雜亂起來。

讓夏庭扉忍不住的轉頭看著女孩。

在晴天是淺金色的長髪,在月光下竟又似是顯得銀燦燦的。

無數的銀屑,從她的髪間蕩漾而出。

好似是銀河一般無二。

「她無意識極其美麗的女孩,無論是髪絲還是那燦爛的睫毛,都讓她有著一種非人之感。」

「但是,她的發絲,她的睫毛都是因為讓她極其痛恨的病症帶來的。」

「如果是有著選擇,她會選擇保留現在的眉毛,還是會選擇驅除病痛?」

「我無從得知。」

「但心中竟極其不堪的有著一絲的僥幸。」

「我慶幸與她得了這種病症,所以她才是如同的特彆。」

「在痛苦的海洋和憂鬱的靈魂之中,才是孕育出了她這般特彆的女孩。」

「就如同孕育珍珠的貝殼,到底是值得?亦或是不值?」

「如一團亂麻在我的腦袋之中糾纏著。」

「真是醜陋啊,這種想法。」

「如果沒有這種病痛,那麼這個女孩會變成什麼模樣的呢?」

「我心中的思索著。」

「這種事情,委實是能夠輕易的幻想出來。不幸的人千奇百怪,而幸福的人萬者如一。如果沒有這些病症,她或許回事開朗的笑著,或許會像是普通的女孩一般。」

「上學,放學。參加社團,因為社團之中的比賽,而高興或者是悲傷。」

「享受著大多數人記憶之中的青春,在夏天之中熱的汗流浹背,咬著冰棍騎著自行車在街道上狂奔。或者是穿著泳裝,羞澀的站在海水裡,對著自己朋友招手,直到老去的時候,還會記起這一段青春。」

「即使——即使是再差一些又能夠怎麼樣呢。」

「她變成了某種壞孩子,不聽老師的話,喜歡獨自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說種植,又或者是露營?」

「但是,她臉上的笑容一定是不會變得。」

「她的臉上,一定會有著那極其燦爛的如同葵花一般元氣的笑容。」

「但——這又能怎麼樣呢?」

「這樣元氣的女孩,從大街上一眼掃過去,或許就能是掃到二三十個。」

「這種病症無疑是壞的,是毋庸置疑的罪惡。」

「但是,它卻是讓女孩變成了極其特彆的存在。」

“你想過,如果是沒有渡穗金,你會是怎麼樣的存在麽?”

夏庭扉忽然是開口詢問。

女孩慢慢的揮舞著木棍,被夏庭扉拉著手腕,踉踉蹌蹌的走在鋪滿雜草的小路上。

“沒有想過。”

她淡淡的說著,好似是渾然不在意。

“為什麼呢?”

夏庭扉說:“我見過很多女孩,她們在忽地發現自己悲慘命運的那一刻,就會痛苦無比,會止不住的臆想如果是她們沒有遭遇過那種命運,會變成什麼模樣。”

“沒有為什麼。”

女孩用著空靈的口吻恢複。

「莪意識到,女孩說的是真的。她或許是卻是沒有這般想過。」

「或許,她從來不在意自己如果沒有病痛會變成怎麼樣。」

“如果是沒有這種病痛,或許,你也不會變得如此特彆。”

夏庭扉如此說。

他似乎是在期待著女孩的神情,等著女孩的回答。

但是女孩還一如是往常一般,用著輕飄飄的空靈而又淡漠的口吻說:“哦,是這樣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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