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是走路過去的。
鶴見千奈看著身旁的夏庭葵。
「淺金色的頭發,淺金色的睫毛。」
「好漂亮。」
她稍微的有些吃驚,卻又是覺得理所當然。
畢竟,咖啡廳之中的女孩也都是十分漂亮的存在。
隻不過,隻是修學旅行而已,就是帶回來一個極其漂亮的女孩。
該說是天賦呢,還是運氣呢。
“你好。”鶴見千奈的嘗試著和這個女孩搭話。
但夏庭葵卻是默不做聲。
隻是緩慢的跟在夏庭扉的身後。
「稍稍的,有些氣餒呢。」
女孩心中有些失落。
「就好似是從前一般。」
她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生活,大抵也是這樣的。
大抵也是這樣,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和彆人搭話,彆人也是根本不回話的。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大抵就是要放棄了吧。」
想到這裡的時候,鶴見千奈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我的名字是鶴見千奈,今年大概是十六歲。你可以叫做千奈,也可以叫我鶴見。”
她主動的說著,向著夏庭葵伸出了手掌。
就好似是停車場的前麵欄杆似的。
夏庭葵看了眼女孩期待的眼神,她並不在乎的女孩是受傷或者是難過。
因為這些事情對她而言,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看了旁邊抽條後變得綠油油的樹木。
——已經是走了許久許久了。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大概早就是累了吧。」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大概早就是癱倒在地上了吧。」
「但是,今天卻沒有像是如此。」
「為什麼,明明已經是過度的使用了身體,但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不適。甚至,還有源源不斷的體力在湧現著。」
「我對此感受到的苦惱,我覺得這是幻覺。」
「但從內心深處,卻是能夠感受到這些的都是心中的虛假的安慰。幻覺什麼的,大概隻是我的不想認輸,不想放棄的幻想吧。」
收回目光,她低垂著眼瞼:“葵,葵花的葵。至於姓氏的話,大概是夏庭。年齡,是22歲。”
“22歲?”
鶴見千奈吃了一驚。
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女孩。
「——她的容貌如此的幼齒,聲音如此的細致。但竟然是22歲。」
“前輩,我可以叫你葵前輩麽?”
“無所謂。”
她十分的無所謂,對於這種事情並不關注,也並不感興趣。
鶴見千奈看著女孩的模樣:“葵前輩知道天台神社麽?”
“不知道。”
“那麼,我來講給葵前輩聽罷。”鶴見千奈開始講著。
夏庭葵並不想要聽這種事情,她對於這種事情委實是不太關心。
——但,她也是懶得去阻止女孩。
就是安安靜靜的聽著女孩的講述,她大概也是對著天台神社有了些大概的印象。
大概是一個廢棄大樓上的一個小神社。
矮矮的,小小的。
但是,在一個很高很高的樓上。
「如果是我真的下定決心,他確實是無法阻止自己的吧。」
側著頭,自己的肩膀上的淺金色發絲。
這些發絲,愈發的閃亮。
像是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在夕陽下相映成輝。
「好討厭,好討厭這種光芒。」
如此想著,她用著手指梳理著自己的發絲。
將髪絲從肩膀上梳理到了身前,遮住了燦爛的夕陽。
但是,淺金色的發絲依然是閃亮著。
還是有著微弱的朦朧光芒。
「真是,真是不愉快。」
她心中如此想著。
但她對於那夕陽也是無可奈何的,她終究是無法影響這種事情的。
夏庭扉在前麵走著。
「直至現在,我也並不清楚到底是要做什麼。」
「但是,終究是有了點想法。」
「或許,或許應該是放手吧。」
如此想著,他忽然是開口說。
“天台神社,可是很靈驗的。”
“如果是許下願望的話,大概是會實現的。”
“你要試一試麽?”
如此問著,但女孩卻是不屑一顧。
“原來隻是這樣的事情麽。”
夏庭葵麵色的並不算是善意,更像是譏諷一般的說:“你也是相信這種事情麽?神神怪怪的事情?”
“並不算是虔誠,隻是偶爾覺得或許真的是有著這樣的事情也說不定。”夏庭葵說:“畢竟,也算是某種愛好而已。”
“嗬。”夏庭葵隻是冷漠的嘲笑了一聲。
在這冷笑之後,幾個人便是停止了聊天。
隻是沉默的行走在街道之上,霧氣越發的彌漫。
甚至是積累到了奶白色的程度。
穿梭在其中,就好似是和世界隔絕了一般。
夏庭看著周圍。
他的視線也是受到了阻攔,但還是能夠看到若隱若現的標簽在晃動著。
但一個個都是正常的灰白色,隻有稀少的有著幾個青色。
紅色的東西很少,甚至是可以稱作是沒有。
「好像,好久都是沒有看到過曲間愛了。」
夏庭扉想起了那個妖豔的女人。
或者是奇怪的女人。
「我對於她的印象並不算是太好,除開那張有著妖異魅力的外表之外,在那內裡深處是汙穢的汙泥。」
「但奇異的,我竟是覺得有些話或許是能對著她坦白。」
「——一些更加醜陋,更加陰暗,以及更加不良的,乃至是對著雛月都是無法說出的話。」
「大概是因為雛月對於我而言,是珍貴的寶物吧。而並非是可以傾吐汙泥的地方。」
夏庭扉這般想著,沉默著。
又是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是有些可笑了。
「那個家夥隻會帶來某種厄運和麻煩事,我討厭麻煩的事情。」
「但現在,我已經是麻煩纏身了啊。」
他回過頭看著夏庭葵。
「不知怎麼,我總是碰到這種麻煩的女孩。」
夏庭葵看了一眼夏庭扉,又是撇過頭去。
她已經是厭惡了注視。
在不知不覺之間,終於是到了天台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