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2 / 2)

歲綏 珵之 4706 字 9個月前

淮鳶嘴唇微勾,溫聲道:“無事,我隻是同你母親說些話,不會很久的。”

待遊心離去,遊氏方輕聲道:“他教出的人總是這般心善。”

“你快些坐下,府裡沒下人,還請姑娘多體諒。”

淮鳶不甚在意,回身搬了座椅至床邊,道:“他們知道嗎?”

遊氏淡然笑著,搖搖頭。

“可你至多隻剩下一年,為何不告訴你女兒?”

方才淮鳶已替她把過脈,脈象極其虛弱,她說的至多一年,還得是日日好生將養著。

然以她今日所見,這一年怕是又要生生折了一半去。

家境貧寒,女兒年幼未婚,她如何能靜下心來安心度日?

遊氏低眉,道:“活得久又有何好處?我隻擔憂心兒,她還年幼,怎麼能獨自活於世間,我隻盼能替她早日尋個人品尚佳,下輩子得以依靠的人。”

“至於那些沒有結果的事,早早告訴她除了多個人煩惱,還有什麼用處?”

淮鳶未料及她竟是這樣悲觀。

她以為,她至少會是個勇敢之人。

拋下富足閒適,孤身一人自京城追到川源城,需得多大的決心勇氣。

淮鳶甚至猜想過,許是位說一不二的火辣女子。

如何皆不會是麵前這位纏綿病榻,柔弱似水,卻了無生趣的女子。

“那師傅呢?他知道嗎?”

馮愈刀子嘴豆腐心,看似毫不關心,連見一麵也不願,實則定是心心念念,否則又怎會得了信便急急催了她下山。

若是他知曉遊氏病情,真的還能安坐於那寂寥木屋中嗎?

遊氏倏忽蹙眉,猶豫片刻方道:“不要讓他知道。”

“為何?”

淮鳶實在難以理解,不讓女兒知道可以解釋為不讓她擔憂,又為何不讓那負心漢知道?

遊氏抬眼,眸中沉靜如死寂湖泊,輕聲道:“我不願他再為我停留下半輩子了。”

淮鳶聽不明白,也不想理解她這般損己亦不利人的做法,索性換了話頭。

“那心兒父親是?”

麵對這堪稱羞辱的話,遊氏也不生氣,她垂眸笑了笑,道:“如你心中所想。”

淮鳶似是想到什麼,心下不安,問道:“當年你嫁給了誰?”

遊氏指尖微頓,靜了許久方道:“一個舉子。”

“世代務農,全家供著他科考,卻未過會試。”

她的語氣平靜,似是說的與自己無關的人生。

可那是她相處十數年的丈夫,雖無情意,可也不該是這般冷漠疏離。

況她個京城官家女再不濟,怎會同個尚未會了進士之人相配?

還共同育了一女。

想到遊心,淮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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