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過該為無慘老板獻上何種便當大禮包,珠世夫人起身替客人們一一添茶,又將裱了奶油花的切件蛋糕向前推推。
阿薰順勢低頭努力消滅蛋糕,耳朵一趴誰說什麼都權當沒聽見。她都盯著那塊蛋糕看那麼久了,想必蛋糕早就做好了被吃掉的心理準備~
下弦伍該何去何從,關我上弦四什麼事?
已經變回人類的累也在蝶屋居住,天天躲在屋子裡不想吃東西不肯見人,求生欲低得慘不忍睹。一切紅色的食物以及肉類都會引起劇烈不良反應,可憐得很。
這種將會持續一生直到重歸塵土的殘酷懲罰對於幼童來說也足夠了,所以沒人再為難他,當主更是主動詢問這個不幸的孩子是否願意被收養。
好好教養,鬼殺隊不僅殺鬼,還救人。
但是累拒絕了,並不是敵對,而是因著自卑——我不配啊,犯下弑親罪行的我不配得到原諒與優待。
每當夜深人靜時饑餓感會從心底升騰,溫熱富有纖維感的肉質與柔軟的脂肪混著黏膩腥膻的血液曆曆在目,嫌惡與嘔吐感伴隨著進食的**幾乎將他撕成兩半。
累鬼化時的年齡太小,其後有沒有得到正常引導,人生突然被導向正途心理卻還留在過去。男孩怕傷到無辜之人便將自己日夜鎖在和室中苦熬,對雙親的愧疚更讓他夜不能寐。
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是不行的。
珠世夫人理解他的痛苦,出於同情請來了上弦之四想商量個辦法出來看看該如何幫助這個孩子。
阿薰低頭把奶油奶糕吃掉,喝了幾口甜茶下去也聽完了珠世和香奈惠關於下伍的討論。
“我是有些辦法,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她放下茶杯:“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讓他忘記一切重新開始,但我不保證將來他是不是有想起來的可能。”
或者用寫輪眼改變下伍的記憶。
“沒必要讓他遺忘這段經曆。”忍把視線放在遠處紫霧般的紫藤花上:“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下伍是個孩子沒錯,但為他所害的受害者中難道就沒有孩子了嗎?”
“我也同情他,但我更同情那些無辜的普通人。”
在那田蜘蛛山喪生的
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們可都還在地獄裡看著呢。
“那怎麼辦?”阿薰抬眼望著天花板,想了一會兒突然冒出一句:“由珠世夫人收養他不就得了,讓他跟著學醫濟世救人贖罪,譬如救回一百人後才能自行選擇人生什麼的……”
死亡並不是最好的懲罰。
這個新鮮提議倒是為問題解決提供了新思路,除了愈史郎之外大家想想都覺得沒什麼意見。
愈史郎:我才不希望和珠世夫人的二人世界被個小鬼打亂呢,討厭!想出這個辦法的上弦之四更討厭!
“如此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那麼小的孩子,還是得好生管教引回正途。”
珠世夫人是喜歡累的,她原本的孩子隻有這麼大一點就……對累的監管也可看做是她的贖罪。
阿薰喝光剩下的甜茶,眯眼看著室外燦爛的陽光,心想無慘老板究竟為什麼突然安靜下來了呢?
老鼠會也不開了,例行催花也不催了,搞什麼鬼?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得想個理由探探他的虛實。
青色彼岸花這個借口不行,這麼一千多年以來肯定有鬼借著這玩意兒的噱頭企圖博得鬼王另眼相看。然而如今的上弦一卻是活了四百多年的黑死牟,上二童磨也曾經做過上弦六。
鬼殺隊這邊的記錄是幾百年未能殺死過上弦鬼,那麼上弦前三之前的那些鬼呢?都去哪裡了?
總不可能都不小心曬到太陽把自己給曬死了吧!
暗搓搓付費一下鬼王並不大的心眼,阿薰有理由相信那些消失了的上弦裡肯定有誰犯傻假造過“青色彼岸花”。
彼岸花嘛,據說放在醋和堿水裡顏色都會發生變化,這麼一想偽造朵藍綠色的出來並沒有多困難。所以她不能用“老板我找到青色彼岸花了”為借口窺探他的行動。
但是吧,目前能讓無慘有反應的除了這朵破花外就隻剩下……隻剩下灶門炭治郎的人頭了。
適當表一下忠心更方便將來背刺,另外下弦一夢魘的動向也讓她很介意。
雖然很鄙視鬼舞辻無慘的腦回路,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家夥在使陰招的時候總會出人意料。下弦一除了特彆變態特彆對他胃口讓他覺得愉悅外……一定還有什麼其他用途。
“阿薰?阿
薰?”
她走神這段時間珠世夫人已經就累的收容教養與胡蝶姐妹交流了許多看法,扭頭就見上弦之四單手托著下巴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