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的咖啡和檸檬香緹奶油蛋糕到了糖奶勺都在碟子裡請慢用。”
一串下來連氣都不帶喘轉身就走,沒翻白眼都算是她態度“和善”。
被嫌棄了的醫生握拳堵著嘴悶笑——她還沒意識到身上複雜矛盾的氣息吸引了多少躲在陰暗角落裡的人窺探,就像飛蛾向往高懸在空中的皎潔月亮,連看到相似的燭火也會忍不住撲過去那樣。
很快就有前麵的人用餐完畢按鈴示意結賬,少女的裙擺擦過桌沿腳步輕快,單純為美食吸引的客人雖然也沒有得到笑容,但是卻被認真傾聽後溫和的送出門去。
她專注聽人說話的姿態令人沉醉。
黑琉璃般的眼睛看著傾訴者,神光隨著描述移動,那一刻就好像這世間隻有這一個人存在,其他嘈雜聲音都已離她遠去。
是的,就這樣,隻注視我,隻屬於我——
醫生單手撐著側臉環顧四周,看著其他關注著她的男人喃喃自語:“簡直就像是聽取信徒祈禱的神明一樣,太犯規了……”
他並不喜歡甜點,裝飾了一顆小巧樹莓的奶油蛋糕就放在距離右手不遠的桌麵上白白擺著,倒是咖啡味道不錯。
非常醇厚,提神的效果也很好。
這樣一坐就是兩個小時,天色暗下來的同時客人們紛紛結賬起身離去——橫濱的夜晚可不安全,沒有特殊情況誰也不想留在外麵吃槍子。
“您好,麻煩一下,結賬。那個……蛋糕打包帶走,謝謝。”
等會兒隨便找個地方處理掉就是。
趁著女孩子將賬單拍在麵前離去之前慌慌張張摸摸口袋,他皺起眉,紫色眼睛裡蕩漾著波紋可憐兮兮道:“咦?錢包好像……不見了?去哪裡了?”
“嗬!”
今天這是碰上了個膽子肥的嗯?
長到這麼大,阿薰就沒見過誰敢在自己麵前提“霸王餐”這個詞。小時候經營家裡的和果子店,合族百十來號人一個比一個要臉麵,偶有忘記帶錢袋的無非掐個分1身術回家取來,彆說隔夜,隔五分鐘的都沒有。等到給無慘老板打工時勉強在京都料亭營業,那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想被永久拒之門外誰也不敢搞這種幺蛾子。
果然人活久
了什麼奇葩都能遇上。
她冷冷笑了一聲,抬起下巴用眼角來回掃了這家夥幾眼。
——菜雞,讓他兩條胳膊都能吊打。
你這麼水,怎麼好意思出門吃霸王餐?我都還沒吃過!
少女雙手拍在醫生的桌麵上向前壓低身體看著他,無視對方“我要喘不過氣了”的表情,露出堪稱“凶殘”的笑容:“您想說什麼?”
“不是,我,我找一下,很快!”
考慮到真敢說自己身無分文大概今天會下地獄,醫生從襯衣裝飾袋裡“找到”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幣:“啊!找到啦!抱歉,讓您久等了~”
她拿起賬單攤平抖了一下示意他將紙幣放在賬單上,如果是個蠢貨一定會大為不滿要求服務員從他手裡接錢順便揩油。可惜醫生是個聰明的醫生,知道那樣做然後就沒有然後,他帶著歉意笨手笨腳把紙幣攤開好好放在她要求的地方。
“錢包似乎被摸走了,好在還有其他零錢在身上。那個……橫濱最近真的很不太平啊,您晚上下班可要注意一下哦,不要太晚了。”
聲音柔和語氣斯文,如果是剛從偏遠地區來到大城市的女孩子一定會一掃之前的厭惡,說不定因著誤解他人還會帶上些補償性的濾鏡。
然而阿薰是個宇智波。
理直氣壯理不直氣更壯,誤會你就誤會怎麼了?肯誤會你證明沒拿你當螻蟻看,還敢有什麼不滿?
忍了多時的白眼差點沒翻出天際,裙擺隨著轉身的動作劃出波瀾與曲線,她踩著圓頭小皮鞋“噠噠噠”走遠了。
這個造型真可愛,或許考慮給異能生命體也弄這麼一身?
縐紗領子,黑色蕾絲,很乖很乖的過膝女仆裙,白色長筒襪和同樣顯得人很乖巧的圓頭皮鞋,啊對了,頭上還要有一對貓耳朵。
他盯著那對假裝發夾的耳朵看了許久,確認那是一對活生生的貓咪耳朵,偶爾趁人不注意還會抖抖耳尖甩開蹭上去的碎發。
先不必論及實戰水準,至少這種異能力……它賞心悅目啊!
要是還有條黑色的貓咪尾巴就絕了,吸溜!
蘿莉,貓耳,傲嬌。
森先生帶著安詳的笑容躺平。
女孩子很快帶著找零去而複返,發票零錢擺在托盤裡整整齊齊
送到客人麵前。打發走這家夥店裡就沒人了,她大可以換回常服等人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