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怎麼還沒來呢?今天要解決的事情很棘手嗎?
——她頻頻看向窗外的表情帶了幾分期盼,啊,糟糕,這是一隻家養小貓。
道德觀念薄弱的醫生從外套口袋裡抽出鋼筆在紙巾上寫下四個漢字推到少女麵前:“那個,這是我的名字。沒彆的意思,我是個醫生,剛剛開了家診所,不知道您是否願意考慮報酬更加高昂的工作?護理是一門技術工種,就像醫生一樣不會因年齡增加就業困擾。”
能用漢字寫名字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不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幾乎做不到,接受過高等教育則證明出身不凡,對女孩子們有好感加成效果。
說著他攤開手讓對方看清自己手裡除了筆和紙沒有任何可能造成傷害的東西,紫色眼睛裡滿是理智的微笑。
如果他一開始就采取這種策略說不定能博得幾分好感,現在再更換人設隻會讓阿薰疑竇叢生——這怕不是個人販子吧?
“多謝,不必,沒空。”她將托盤又向前推推,用動作表示催促。
掃過紙巾,上麵寫著“森林太郎”,嗯……就想到阿吉的那隻鎹鴉太郎了呢,也不知道它現在怎麼樣,應該被好好照顧著吧?
接連被拒並沒有讓醫生氣餒,他笑著又在名字下加了一行地址:“沒關係,您可以和朋友一起去診所看看環境,這是地址。或者偶爾有什麼不舒服了也可光顧,可以給您打折哦!算是賠禮,為著剛才讓您困擾的行為。”
還真是個醫生?
阿薰滿腹狐疑,不等青年繼續打開話題,咖啡店門口的銅鈴響了。她抬頭看了眼大門,就像是洋洋灑灑的雪花突然變成甜蜜霜糖,女孩子帶著幾分嬌憨薄嗔飄過通道一直飄到銀發青年身邊:“你怎麼才來呀?等了好久呢!”
這個反差,太讓人不甘心了。被扔在原地的森醫生愣了下神,整整衣服站起來轉身看向背後的玻璃門——
額……夏目老師的臉色有點青。以及走在前麵開門的那個男人眼神略有些凶狠。
他倒不是很在乎彆人的態度,隻不過嘛,森醫生確認自己過去在軍隊和戰爭中都不曾見過這個
銀發男人。他太顯眼太有辨識度了,不可能被忽略。
是貓咪的主人嗎?
“夏目老師,好巧!”森醫生拿出再乖巧老實不過的笑容企圖蒙混過關,深知他秉性的老師狠狠瞪了這個不省心的小弟子一眼:“你,跟我來!”
“諭吉你先和阿薰回家,天色太晚了,明天再向你們介紹。”
大賢者麵對這種油滑無賴也得頭疼,然而橫濱的夜晚……卻隻能交在這個無賴手裡。夜晚也有夜晚的規矩,大弟子正直冷淡中隱藏著寬和溫柔,是再好不過的繼承人,但也正是這份正直與溫柔,注定他與黑夜無緣。
他領走灰溜溜的小弟子找地方教育,福澤諭吉難得帶了點說不清的幸災樂禍目送不省心師弟遠去:“我在這裡等你。”
“噯!”
阿薰笑眯眯抱抱他,鬆手走去更衣室換下工作服穿好自己本來的連衣裙——這種新式裙子輕便簡潔,能搭配各種帽子將耳朵遮起來,柔軟寬鬆又舒服,她非常喜歡,立刻就把浴衣什麼的洗燙好塞進衣櫥最深處。
等了十分鐘她重新走出來,向老板打招呼簽字下班,紅著臉低頭挽著另一個人的手向外走。
簽了婚姻屆才後知後覺似乎該害羞,也是沒誰了。
“遇到麻煩事了?”她低著頭走在他身邊,離開燈火籠罩範圍臉頰上的熱意才緩緩退卻,身邊傳來他溫和的聲音:“沒有,隻不過偶然碰到過去在大阪府相熟的發小,一晃這麼多年過去,物是人非平添不少唏噓,沒忍住多和他說了幾句話。”
她不擅長政治與權謀,對這些也沒有興趣,沒必要拿這些來掃興,福澤諭吉提起另一件事岔開話題:“數年前母親就已經積勞成疾去世了,想回去為她掃墓。她……也是被時代戕害的女人,轉身又成為新的施暴者,將自己曾經嘗過的痛苦加諸在兒子們的妻子身上。我不勉強你去看望一定相處不來的……”
“確實不想回中津。”在他麵前沒必要掩飾情緒,阿薰直截了當打斷沒說完的話。
她還沒見過“婆母”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隻對中津小鎮有些排斥而已:“但我一不與已故的人計較未發生過的事,二嘛……因為你,我願意假裝真的什麼也沒
發生。不用告訴我背後的故事,就讓媽媽在我心目中保留一個溫柔慈祥的印象吧。”
少女歪著頭擠擠眼睛,狡黠目光中飽含寬厚。
福澤諭吉歎了口氣,這種限定的體諒沉甸甸的,放在心底整個人都溫暖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看點
森醫生
被老師提進
小黑屋
距離暴打
並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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