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要我做的?”
阿薰把老人家放在他的躺椅上,將刀從畫軸裡抽出來掛在腰間,挽起袖子等著接下來的考驗。
到了這裡日輪刀就不必繼續偽裝,這樣的動作也等同於變相告訴桑島慈悟郎——您老早就穿幫啦!
老爺子有點尷尬的扭了扭,慢悠悠從躺椅上支著拐杖站起來:“我就是桑島慈悟郎,也是今後教導你成為獵鬼人的培育師。”
就……假裝剛才什麼也沒發生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孩子非常體貼的配合他假裝短暫失憶,齊心合力把畫風過於奔放的師徒第一次見麵塞進大腦深處。
“既然你通過了考核,我就會用對待劍士的要求來嚴格訓練你。走上這條路就不能再回頭了,無論將來發生多麼痛苦悲傷的事,都隻能咬牙硬著頭皮繼續向前闖,你明白嗎?如果沒有舍身取義的覺悟,我勸你現在下山回去還來得及。”
他走到少女麵前盯著她的眼睛——她還太年輕,個頭矮矮的看上去像是個剛剛脫離幼年期沒多久的孩子。臉頰上有點奶膘,下巴微微有些尖,濃黑微卷有點炸的頭發,同樣黑亮的大眼睛……可以想象等將來長開了會是個多麼漂亮的美人。
這樣的孩子理當享受著平安喜樂的生活,而不是手執刀劍浴血奮戰,要知道能活到肢體健全壽終正寢的獵鬼人幾乎比傳說還傳說。就算活到最後,背負了太多逝者們的期待難道就更輕鬆嗎?恐怕並不是這樣。
桑島老爺子忍不住有些心軟——並不需要所有人都負重前行,作為鬼殺隊一員,他更希望越來越的人能過得歲月靜好。當然,這也是最後一次提醒,如果她執意留下,將來就算跪著求他想退出,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知道了。”她淡笑著點頭:“多謝您提醒。”
“我要留下來。”
桑島慈悟郎盯著她又看了好幾眼,半晌後才點了頭:“這是你自己選的路,哭著也要走下去。將來無論是肢體斷裂,還是容貌毀損,都不要有什麼怨恨……如果真有那樣一天,就怨恨我吧,是我沒有堅定的把你趕下山。”
“今後每天天明時就自己站到院子裡等我。”他
轉過身去,背著手留了這麼一句話就拄著拐杖走掉了。
……
第二天一早,桑島慈悟郎果然在院子裡找到換了簡單小袖袴褲和羽織的阿薰,長頭發馬馬虎虎紮著發尾垂在背後,像隻毛茸茸的小動物。
“第一天訓練,內容就是繞著桃山跑。桃山一共有二十五處丘陵,每處山頂都有我留下的標記,你把二十五個標記全部帶回來就算結束。”
意思就是說,什麼時候跑完什麼時候訓練才算完成才能回到院子裡休息吃飯,如果沒跑完就繼續跑——休息什麼的,吃飯什麼的,就不要想了。
隻有體力和耐力不斷提升,才能在越來越殘酷的戰鬥中活下去。
阿薰多一句話也沒有,帶著刀就向外跑。這次她沒有使用查克拉,僅保持著全集中呼吸的狀態儘量提高速度。桃山屬於丘陵地貌,地形多變,不斷上下坡非常消耗體力,隻有呼吸法的支撐一上午就想覆蓋整片區域對她來說存在一定挑戰。
太陽微微偏過頭頂,桑島慈悟郎在院子裡支了張桌子。看不到上麵都擺了些什麼,他罩了個竹籃防蟲,優哉遊哉躺在躺椅上喝茶等徒弟。略微有些沉重的腳步聲混著喘息越來越近,老人抬起頭,穿著白小袖和袴褲的少女把羽織當做風呂敷包了一團背著跑進院子。
“呼……我回來了。”全集中呼吸也遭不住。她之前的訓練都在蝶屋完成,環境相對溫和平靜,頭一回在野外放開了跑,還真有點吃不消。
羽織裡裹著二十五個不同的標誌物,稀裡嘩啦倒了一地。
這一跑就是兩個半月,直到阿薰半小時內跑遍桃山涵蓋範圍不帶臉紅才算過關。
——她甚至來得及帶些野菜回家做早飯。
“唔!早飯是野蔥煎蛋餅嗎?嗯嗯,快去洗手,吃過飯讓我看看你基礎體術怎麼樣。”
老爺子給了阿薰半個小時時間吃飯休息,等她放下筷子就住著拐杖起身,很有大師風範的拍拍衣擺……彎腰低頭幫忙一起收拾碗筷。
咳咳咳咳,那個,掌握廚房生殺之權的人最大。
“先說好,摔疼了受傷了都不許哭。”
師徒兩個走出草屋,桑島慈悟郎用拐杖指了指阿薰:“先不用刀,你隻管使用任何能夠
使用的手段向我攻擊。”測試肯定不能在吃飯的地方進行,不然晚上說不定就沒地方吃飯了。小院外麵的空曠場地多得是,足夠發揮。
女孩子眨眨眼,沒有提出什麼問題。
這可是你說要我打你的哦,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宇智波家不敢揍的人。
出於尊重,她站好了低頭向師傅彎腰鞠躬,轉向側麵先手撿了幾塊石子砸過去作為試探,擾亂視線後迅速靠近,握著白生生的小拳頭抬手就打——看上去更像隻張牙舞爪的小貓。
奶凶奶凶的。
桑島慈悟郎一開始沒把她的小拳頭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