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呼聲比較高我也比較好寫的番外(一塊兒跳)。
注:三次元福澤諭吉六十六歲死於宿疾腦溢血,借用這個設定。
整體背景就是重新相聚後沒能解決掉斑紋的後遺症,阿薰活到二十五歲就……十六年後社長死於疾病,江戶川亂步夥同太宰治從內務省偷了“書”,兩個文豪在上麵寫了成全社長和阿薰在一起不分開的可能。於是社長就稀裡糊塗被坑回去重生和老婆玩蹦極去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孩子氣的黑發男人戴著眼鏡坐在木凳上,雙手交握撐著額頭,手邊是如同父親般的老者,他正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無知無覺。
再強悍的劍客也抵不過歲月流逝,銀狼早就老了,他的鐘聲已經被敲響。
“對不起,僅這個月就已是第三次……人力有儘時。”與謝野醫生將厚厚一遝病危通知單並病情分析放在江戶川亂步旁邊的床頭櫃上,到現在已經沒必要瞞著他了,也瞞不住。
“我不想聽這個!難道就連【請君勿死】也沒有辦法?”他可憐巴巴的看向她,女醫師摘下眼鏡壓了壓發酸的鼻根:“如果有用我難道會吝於使用?像這樣勉強用藥物熬日子,社長也很痛苦。國木田說昨天又聽到他含含糊糊喊夫人的名字……大約是,疼得厲害。”
“……”
“……抱歉,我有點難過。”
他再次低下頭,依戀的將臉靠在福澤諭吉手邊:“太宰和穀崎在偵探社。”
名偵探能推理出一切。
“穀崎和國木田昨晚守夜,太宰帶著敦今天過來。社長這次病發昏倒前不許大家把時間都用在陪護上,他……他留了話,要求我不再繼續使用藥物,他想埋在薰夫人旁邊,不回中津。”
與謝野晶子急忙挪開視線看向窗外,借以掩蓋顫抖的表情。
“我知道了。”
江戶川亂步垂下頭:“鏡花呢?”
“已經通知過她,正在趕回來的飛機上。”與謝野醫生深深歎了口氣:“這次恐怕,是真的不得不告彆。”
尾音有些走調,她忙抬手摸摸頭發,順勢蓋在嘴上,過了一會兒才去勸最依賴社長的亂步:“社長還清醒的時
候讓我叮囑你,不要胡來。”
“我不會。”黑發男人摘下眼鏡將它小心翼翼收進口袋:“我不會再讓社長替我擔心。”
“我隻是按照常理去做一個兒子該為父親做的事而已。”
他站起來向女醫師鞠了一躬:“麻煩你了,有什麼事請及時通知,我現在要去一趟內務省見種田長官。遠行時身邊總要有親人和朋友對吧?我們都是社長的親人,眼下還在世的老友……就隻有種田長官一人了,總不能把森鷗外弄來。”
最關鍵的是異能特務科那裡有本書,他要用。
隻要名偵探想,就沒有名偵探做不到的事。當然了,一二助手也是必須的,所以他決定去找太宰治商量,至於穀崎潤一郎……是個好用的工具人。
……
一睜開眼睛他就察覺到事情不太對。
床頭坐著已經五十年未曾再見過的母親,還有記憶中嫁了個鄉紳日子過得傻乎乎卻也心滿意足的妹妹。窗外有人影走來走去,聽動靜就知道是兄長在廊下轉圈。
福澤諭吉坐起來環顧室內,發現正身處少年時代貧寒家中的臥室。他抬起手掌低頭看了看,眼神裡帶著幾分迷茫……清楚記得閉眼前已經是阿薰回來又早逝,過去了十六年,老病倒比她多陪自己了這麼長時間。
命運總是挑挑揀揀,十有□□不肯成全,能與人道者不足一二。
如今再一睜眼,竟然回到五十年前的中津鄉下。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怎麼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阿吉你終於醒了?”
母親端了藥盞和清水放在他身邊:“趕緊吃藥,你哥哥前幾日已經去近藤家替你定下了他家養女阿薰,近藤家滿口答應把女孩兒嫁來……”
“怎麼就突然昏過去了呢?”福澤夫人憂慮的看著小兒子,帶著些許疑惑:“是拜訪夏目先生累到了?”
想想也不至於啊?
兒子身體看上去一向健康,送他回來的好友福地君也說他們沒在府城吃用什麼外麵不乾淨的東西。好端端的人突然間昏倒在地,怎麼想怎麼覺得心驚肉跳。
“會不會是那個孤女有什麼地方不大好?收養了她齋藤大人夫婦兩位就……”
她這麼疑惑著,也就這麼問了出來。起身端著藥的
福澤諭吉頓了頓手,放下藥碗低垂眼瞼什麼也沒說。
有什麼好說的呢?母親眼裡自家孩子有什麼不是必然都是彆人的問題,身為人子又怎麼好與她講這個道理。他已經六十六了又不是十六,自然明白家裡就不是講道理的地方——況且這種冷漠、麻木與愚昧也不是母親天生想要如此,現實對女子的桎俈與殘害使得她們扭曲而不自知,轉而成為迫害其他同類的主力。
沒人肯花時間教育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