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術·八重帶斬】!”墮姬出乎意料突然發起攻擊,鳴女急切抱起琵琶撥動絲線拉開空間躲避。
一起一落間躺在她衣服裡的小花貓咕咚落地,眼看就要被上六操縱的腰帶撕碎。
空間在血鬼術作用下無限拉長,癱軟在地的幼貓猛然掙開雙眼。沒有瘋狂,沒有執著,沒有惡意,隻有冷漠與虛無。
仿佛神明俯視蒼生,無悲無喜,平靜無波。
她血紅色的眼睛裡勾玉連成一片,呈現出複雜妖異的奇怪圖形。雖然不知道那圖形究竟是什麼,妓夫太郎卻突然出現攔下了妹妹打算硬碰硬的拳頭。
這可不是花街遊女們搶客人時的打鬥,抓抓頭發扇兩個耳光互相撕扯衣服之類的鬨劇。眼下上弦四的狀態……明顯不大對勁。
兄妹兩個對視一眼交換眼神,難道是無慘大人剛剛給予的血?墮姬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迫不及待要回去搞點大事出來也想“加薪”。
然而上四可不願意輕易就放手邊的獵物跑掉,迅速恢複人形閃身出現在墮姬麵前並掌截向其頸項。她的體術還是族兄私下裡偷偷教的,好不好幾年反反複複就隻認真練了這個,自然已經成為本能。
白皙細膩的小手指尖帶著櫻紅色,銳利指甲劃過皮膚就連上六也被破了個大口子出來。
如果是個人類,此刻已經倒地身亡,但對於鬼來說,這僅僅隻是個開始。
她一拳當頭砸翻墮姬,毫無先兆低頭彎腰躲過身後妓夫太郎的鐮刀,抬臂擋下飛回來的血色風刃,扣緊對方脈門向下一扯轉身屈膝全身發力,在場唯一的大男人被她用過肩摔給扔了出去。
遠遠躲著的鳴女本想操縱無限城把上四上六分開,一看戰況明顯是上四壓著上六兩兄妹揍,這會兒也不急了,甚至還敢跑回來坐在旁邊看熱鬨。
上四是個溫柔安靜的人,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總是儘力讓自己看上去瘋瘋癲癲,但在這麼多上弦裡隻有她每次都會因著自己的傳送輕聲道謝,聲音柔軟就像她略微打卷的頭發。
她在保護我,在這個暗無天日沒有希望的無限城裡保護我。不是痛苦降臨之後的唏噓與同情,而是在一切發
生的最初就站出來替我抵擋傷害。
上四很年輕,看上去很張狂,但是她從來沒有嘲諷過任何一個遭受懲罰的同僚。也許沒人發現,但是鳴女看到了,每當有人倒在處刑台上被懲罰上四都會挪開視線,體貼得不去觀察彆人狼狽掙紮的樣子。
哪怕受罰的是誘騙她成為鬼,進而導致她吃掉自己戀人的上二童磨。
鳴女默默保守了這個秘密,沒有讓鬼舞辻無慘知道——我已身在地獄,但是如果有光不拒絕照在我身上,我也會憧憬向往那道光。
上四和上六打得太凶狠了,無限城裡永遠都是黑夜沒有太陽,不必擔心時間流逝,不必擔心朝陽升起。
妓夫太郎出現後不但自己能夠反應迅速的使用血鬼術,同時還能操縱妹妹配合攻擊,默契得就像一個人分成兩份。阿薰在血鐮與緞帶間遊走,她就好像能提前看到對手的招式一樣每次都恰巧躲開必殺,速度快身形又靈巧。
旁觀的鳴女說不出哪裡好,隻覺得她打起架不看地上灑的血和斷肢的話就像是蝴蝶一樣輕靈優美。
最終這場戰鬥以上四活生生撕下了上六兄妹倆的腦袋為終點,妓夫太郎比妹妹晚了六秒倒地,非常明智的選擇舉手投降大聲認輸。
鬼打鬼,誰也打不死誰,摸透對方血鬼術就行了。已然恢複理智冷靜下來的阿薰抬手將嘴臭罵人的墮姬摁在地麵砸爛她剛長出來的腦袋,斜睨妓夫太郎一眼:“給你個麵子。”
要說用表情嘲諷,宇智波說自己第二誰敢說第一?
“多謝,薰閣下手下留情。”妓夫太郎從牙縫裡嘶出這句話,抱起妹妹走出新上五早就開好的門,顯然是記了仇。
鳴女不說話,彈起琵琶模擬聲音:“您還好嗎?需要我送您去哪裡?經常獵食的地方?”
阿薰站在平台上,低頭看了眼跪坐著的新上五:“……去京都,無慘大人的命令必須第一時間執行。”
這個鬼……有想要窩裡反的跡象,今天就先不揍她了。倒是上六的血和肉還有毒素,得趕緊找個沒鬼的地方趁新鮮給珠世夫人送去。
琵琶柔軟的響了幾聲,一扇新的拉門洞開,她也沒問通向何處,就這麼拖著一身血跡走了出去。
離開無限城後阿
薰才發現外麵天已經亮了,新上五將她送到了一處密閉暗室裡。能看到屋子裡擺放著木樁繩索皮鞭之類的刑具,窗外卻沒有人聲來往,一株由綠慢慢轉黃的楓樹將葉子探了進來,似乎想知道這裡麵都關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