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歐陽軒也就是情難自禁了那一下,很快他腦子就清醒了過來。
腦子一清醒,他就意識到了,自己乾了件萬萬不該做的事情,他這跟那輕薄良家姑娘的登徒子有什麼區彆?
謝免免被他牢牢抵在自己的身體和牆的中間,小姑娘的腰軟軟的,也沒動也沒掙紮,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壞了,乖巧得過分。
歐陽軒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生混蛋,有些頹喪地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
謝免免原本雪白的裙子上沾了他身上蹭的臟汙,歐陽軒垂著頭,他覺得那塊黑乎乎的臟汙就仿佛是他自己,不知好歹地褻瀆了那片純白。
其實這事吧,歐陽軒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完全是仰賴的一時熱血上頭的衝動。
兩個人相對而立,臉和耳根都泛著紅。免免的一雙杏眼水潤潤的,盈了兩汪眼淚。
半晌都沒有人說話,免免是腦袋已經卡住了,現下隻剩了一片空白。至於歐陽軒,他心裡頭也亂得很。
最後居然倒還是免免先打破了沉默。
“晚……晚自習快開始了,我要回學校去了。”
免免的臉紅得像是已經被蒸熟的蝦一般,她扔下這句話,不再理會歐陽軒的反應,甚至沒再看歐陽軒,仿佛後麵有大狼狗追著她跑一般,一溜煙地就從店裡衝了出去。
剩下歐陽軒一個人在店裡,他跨坐在板凳上,憋得把自己一頭頭發揉得亂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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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免飛一般地跑回了中華中學,她心裡想有一隻一刻也不能安分的躁動的小兔子一般,讓她小小的腦袋什麼也想不了,什麼也顧及不了。
她就隻知道埋著頭往前衝,一路上好幾次險些撞到人,叫人罵罵咧咧地說了,她也沒回頭,仍然自顧自一個勁往前跑。她從始至終都不看路,這條道上來來往往的自行車三輪車還是很多的,免免好幾次差點跟迎麵過來的自行車跟三輪撞上。
好在歐陽軒的店離中華中學不過一街之隔,免免再怎麼慌不擇路,終歸還是很快回到了學校,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隻是整個晚自習,她都神思不屬——這可太正常了,哪家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能第一次跟男娃親了個嘴兒,還能接著心無旁騖的學習的?
免免手上攥著筆,在演算紙上翻來覆去地算一道數學題,算了一次,又驗算了兩次,三個答案各不相同,而且還相去甚遠。
她想讓自己把心思放在手上的數學題上,然而總是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下午那個唐突的吻。隻要稍微一回想這件事,免免就從脖子根一直紅到耳根,以至於她的同桌還以為她生病了,特地關心了免免一下。
免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有點……呃,熱。”
同桌點點頭:“夏天是這樣的,教室裡比較悶。你身體弱的話,是要注意一些。”
聽著同桌一本正經的關心,免免下意識地摸摸自己滾燙的耳垂,心中隻覺得十分地尷尬。
結束了跟同桌簡短的談話,免免卻依然沒有辦法拉回自己的思緒,放到眼前的功課上,她便也不再強求了,任由自己放空心思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