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軒那個吻實在是讓她毫無準備,免免先前一直都是大腦一片空白,直到一陣風似的跑回了學校,才算是稍稍清醒些,總算是捋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免免是什麼樣的人啊?她連看個《廬山戀》,女主角在男主角臉頰上啄那麼一小下,都能羞得不行,自己經曆這樣的事,簡直稱得上是“五雷轟頂”了。
歐陽軒這簡直稱得上是“輕薄良家婦女”了,照理來說遇到這種事應該羞憤交加吧?但免免卻並沒有太多很激烈的情緒。
羞,確實是羞得很,而憤,則沒有太多。
免免也搞不明白自己的情緒,她隻能繼續紅著耳根,長長歎了一口氣,蔫蔫地趴在桌上,心想,這個歐陽軒,好好的到底是在乾嘛……為什麼……要親她?
是在捉弄她嗎?
是故意欺負她?
還是……
這一瞬間,免免那顆始終在情情愛愛之事上不太開竅的腦袋,驟然又想起了以前不小心聽過的那些“靡靡之音”,想起那些小小年紀瞞著家長和老師偷偷搞對象的同學。
難道說,歐陽軒……喜歡她?
想到這種可能性,免免握著筆的手指不自覺緊了緊,心下有種說不上來的酥酥麻麻的感覺。
她也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
*
另一邊,歐陽軒同樣心不在焉地神遊了一晚上,以至於後來來了幾個客人,他有快一半都忘了跟人收錢。
最後歐陽軒提早收攤回家了,他琢磨著再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歐陽軒最近沒怎麼騎他那輛招搖的嘉陵70,規規矩矩地騎個普通自行車回家,這一路上他都在想,這事兒該怎麼辦。
正常情況來說,他對人家謝免免做出這種事來,應當隻有兩種處理辦法。
第一種,當縮頭烏龜,權當今天什麼也沒發生過。反正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有第三人知曉,影響不到謝免免的名聲。他歐陽軒跟謝免免本來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能把這一時衝動犯下的“錯誤”當作沒發生過,自然是最好。
第二種,就豁出去拚到底,他喜歡謝免免,如今又對謝免免做了這樣的事情,那他是個男人就該負責到底,管他什麼合適不合適般配不般配的,他就要做個男人,上門提親——他要娶謝免免。
幾乎是剛把這兩種可能性在大腦中羅列出來的瞬間,歐陽軒心裡的那杆天平,就直接“唰”地傾斜向了後者。
做都做了,不能再慫了。
他先前因為察覺自己對謝免免的心思,避讓了那麼久,已經夠窩囊了。他歐陽軒本來也不是個窩囊的人,既然他就認定了那個小兔子一樣的丫頭,那就拚一把唄。
想到這裡,歐陽軒抹抹腦袋上的汗,用力一踩腳蹬,帶著某種下定了的決心,往家裡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