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圍坐在餐桌旁,有說有笑,祝暖暖性子大大咧咧很豪爽,吃了一會兒,甚至想搞上一瓶酒助助興:“可惜了,我們買不到酒。”
周酒舔了舔唇,望向那邊的酒櫃:“你等等,我去看看。”
她起身,走到吧台前,看著酒櫃上琳琅滿目的酒瓶子,一時不知該如何下手,最後隨意挑了瓶長得眼熟,印象中似乎見裴淮之喝過的牌子,抽了出來,艱難地開了蓋,放到了祝暖暖麵前。
反正能入得了裴淮之的口,應該品質還不錯。
這下可把祝暖暖嚇壞了:“酒酒!你怎麼沒喝就醉了!這是我們能開的嘛!這節目組肯定不報銷的!”
初蓁眨巴眨巴眼:“沒、沒事沒事,就一瓶酒嘛,能貴到哪去……我們少喝點,就喝一瓶就行了,反正開都開了,彆的不碰了就行。”
祝暖暖眼淚都快飆出來了,像是在為自己那卡裡的錢默默哭泣:“咱們這夜宵,總共加起來也就不到一千,這瓶酒,你們彆看它瓶子小,它年份老,而且這牌子我之前聽經紀人在酒會時候提過,最次的一瓶也得六位數往上走。”
初蓁抿了抿唇,她這會兒也說不出安慰的話來了。
周酒心裡暗自唾棄了一下裴淮之這個敗家玩意害人不淺,而後又佯裝淡定:“沒事,那個酒店經理說了,這瓶是這標間搭配送的,彆的要錢,正好這瓶不用,所以沒事……”
能有什麼事呢,不就是六位數嗎?她開一年挖掘機就能還!上!了!
她這話一出,邊上兩個已經喝起來了,免費的,不喝白不喝。
周酒也是第一次一次性喝這麼多,畢竟自己
掏了錢的,開都開了,錢也花了,沒道理不多喝兩口。
隻是過去,她隻在裴淮之跟前喝過酒,那男人知道她壓根沒多少酒量,每回都盯得緊,隻讓她淺嘗輒止,從不許她喝多傷身,每回幾小杯之後,便開始進入那些不太健康,需要打點碼,上不了什麼台麵的成年人環節了。
酒過三巡,祝暖暖已經跟條死狗似的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了。
好在裴淮之給這房間新換過地毯,名貴東西柔軟又保暖,睡起來倒是還挺舒服,初蓁大抵比祝暖暖嬌氣一些,洗完手之後自顧自地半睜著眼,摸到了大床邊上。
今晚也是周酒第一次喝醉,她傻乎乎地從餐椅上站起來,晃晃悠悠去了洗手間,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始洗,就聽見不遠處的房門,有了點動靜。
敲門聲慢悠悠,一聲,兩聲,而後停了。
周酒心跳不受控製地漏了一拍,總覺得這下門外的人一定是裴淮之。
換做平日正常的時候,這個時間點,哪怕裴淮之再怎麼敲,她也不會主動開門的,可今晚大抵是喝多了,酒精作祟,小姑娘墊著腳尖,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小手搭在門把手上的一瞬間,總覺得已經聞到了那股熟悉淺淡的煙草味道。
周酒一下便皺起了眉頭,想都沒想,便把門打開,粘著燒烤醬汁還沒來得及洗的手指頭一下指著裴淮之,說話結結巴巴,帶著點兒大舌頭,奶凶奶凶的,嬌憨卻可愛:“你怎麼!又抽煙!”
小姑娘說完,身子不受控製地晃了一下。
門外裴淮之眉峰一揚,沒設想過開門之後竟是這樣的狀況,下意識一把攬住她的腰,這才將搖搖欲墜的周酒穩住。
“沒抽了,剛剛在下來的時候就掐了,怕你聞見。”裴淮之立刻端正態度。
周酒一字一頓:“那!還!是!抽!了!”
“對對對,我錯了,我這不是想著你就在樓下,可我身邊卻見不著你,心裡堵得慌,才抽了那麼一根,也沒抽多少,很快就掐了。”
“你不老實。”周酒已經開始下結論了。
她之前沒醉過,裴淮之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傻乎乎的模樣,又聞見不少酒味,便問她:“喝酒了?”
周酒乖巧地點了點頭。
“喝了多少?”他繼續問。
小姑娘伸出了手,開始點著手指頭計算起來。
裴淮之眉頭漸漸蹙起。
片刻後,屋內傳來初蓁同樣傻乎乎的聲音:“酒酒!快來呀!你房間床上的毯子怎麼這麼軟這麼舒服呀!比我房間的好多了!我晚上和你一塊睡吧!”
裴淮之:“?”
當他是死的嗎?他才剛剛同意她自己下樓來住,她就已經把人都帶回床上睡了?
是女的也不行!
周酒隻能是他的。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下巴:“到底是誰不老實?”
分手這麼久,他可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睡的,翡落灣的燈都已經很久沒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