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山一個眼神斜過來,還是和從前一樣,無條件隻護著小女兒,滿臉都是對宋安恒的嫌棄∶“你自己聽聽你說的什麼屁話”
宋安恒“”
爸爸怎麼這樣他可是摘了好幾個小時的草莓櫻桃呢
方雅珍的嫌棄也緊隨其後,沒給他留半點臉麵∶“宋安恒,少說點話你妹妹也不會把你當啞巴的,我看你小時候挨她揍呀,那就是活該,好好的一個人,長這麼一張嘴做什麼?不揍你揍誰呢?好好摘你的草莓去吧。”
宋安恒“媽這說的什麼話這草莓櫻桃都被我摘禿了你們沒發現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時隔二十多年,再次見到宋安恒吃癟被懟,周酒仍舊下意識地身心舒暢,恨不得買串鞭炮來當著他的麵耀武揚威地放放。
她沒忍住笑,整個人藏了半邊在裴淮之身後,得意地彎起眉眼。
宋安恒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早就一眼瞄到周酒這欠揍的小表情
不愧是他親妹啊,二十年過去了,欠揍的本質已然沒有半點變化,和他自己一個鳥樣。
宋安恒痞裡痞氣地伸出手指頭,點名道姓將周酒指出來∶笑什麼笑?說你呢,躲彆人後邊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站到前邊來,當著我的麵笑”
周酒也毫不示弱,宋安恒也不愧是宋安恒啊,兩人哪怕有二十年沒見了,他還是有簡單幾句話就能挑起她基因深處仗勢欺哥本性的能力,她如今連裴淮之都不怕,還怕這個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被她欺負得死死的哥哥嗎
小姑娘舔舔唇,下巴微抬著,表情十分不好惹地瞪著他,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挑釁意味∶“你以為我不敢嗎?我不僅敢站在你麵前笑,我還要揪著你耳朵大聲笑!”
兩個小學雞之間的戰爭幾乎是一觸即發。
下一秒,宋成山的一桶冷水劈頭蓋臉朝著宋安恒潑了下去“宋安恒,你都多大歲數了一把年紀的人了,欺負妹妹算怎麼回事?我看你就是挨揍挨少了,天生反骨,幾十年飯白給你吃了,跟喂豬似的,今晚你就彆吃了,好好反思反思。”
宋安恒睜大雙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我什麼都沒乾啊”
方雅珍也立刻開口附和道“你爸爸說的對,說出去都要讓人笑話,仗著年紀大,倚老賣老欺負妹妹,換誰看得下去。”
宋安恒咬著牙,氣焰瞬間就被爸媽左右兩桶冷水澆得奄奄一息,裝模作樣委屈巴巴地癟下唇∶“行行行,好好好,你們都欺負我吧。我這草莓算是白摘了,櫻桃樹也白種了!”
宋安恒掀起眼皮子瞥了眼周酒,也沒敢再和她吵,畢竟他算是看清楚了,在場沒有一個人會向著他沒良心啊沒良心……
周酒忍俊不禁,二十年了,他這隻會裝可憐的招數竟然依然沒有半點變化。
隻可惜裝可憐也隻有惹人嫌的份,想起來倒還真挺可憐。
周酒也沒再喝他吵,良心發現地朝那幾顆櫻桃樹和一地的草莓苗抬了抬下巴,順口問了句∶“你種的”
宋安恒吊兒郎當地歪著腦袋,順著她示意的方向漫不經心地瞥了眼,高傲地仰起並沒有什麼人在意的頭顱,囂張地“昂”了聲,不自在地認了下來。
周酒抿著唇忍著笑“你居然還會種這種東西……”
宋安恒十分彆扭地說了句“有病唄,手賤,種著玩,沒想到天賦異稟,種得還挺好。”
周酒點了點頭“確實有病。”
宋安恒“嘶”了聲,不敢相信世上竟有人能說出這麼沒良心的話,可一想到這是從小暴打他的親妹妹,倒也覺得合理了。
方雅珍無奈地搖了搖頭,倒是難得替宋安恒解釋了句,笑道∶“你哥哥記得你喜歡吃小草莓和櫻桃,年年都種,親自種的,最開始還隻是試著弄了一小片地,後來這院子裡好幾排,全是他折騰的,就盼著你回來能吃上。”
周酒忍著笑,囂張地衝宋安恒揚了揚眉峰。
哪成想身邊安靜地聽這兄妹倆吵了半天架的男人,忽地占有欲十足地收緊了摟在她腰間的力道,低頭湊到她耳畔,溫聲道“我也會種,翡落灣院子裡,我也給你種了,咱們回家也能吃上。”
周酒∶“
原來自己身邊這位也成熟不到哪去。
如果有一家幼兒園,能把這兩位公子哥一塊送進去就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