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才聽他低低地笑出聲來,嘴唇還貼在她唇上舍不得離開,說話時,她不僅能聽到聲音,還能感受到裴淮之唇峰之上時不時傳遞過來的觸碰。
“原以為你隻是接吻的時候不知道該閉眼,現在看來,連呼吸都忘了。”男人一邊嘲她,臉上的寵溺卻藏都藏不住。
周酒心跳亂了節奏,撲通撲通半點不受控製,不用看也知道,不爭氣的臉頰此刻定是紅得能滴出血來,可還是忍不住替自己狡辯“我才沒有。”
“是嗎”裴淮之伸出手去,溫柔地撫摸了下她那滾燙的臉頰,“臉蛋都憋紅了,我要是不開口,繼續親下去,怕是能把某個人憋死。”
周酒傲嬌地仰著下巴,一字一頓的∶“不!可!能!”
裴淮之眉梢囂張地往上一揚,方才剛剛褪去的某種情愫再次染上雙眸,睨著周酒的眼神裡甚至能牽出道情絲來,啞著嗓,扣著小姑娘的後腦勺淡淡威脅道“那再來一次試試”
反正他求之不得。
換做平日,周酒定是要狠狠蹬他幾眼,不會上他的當,並且還會嬌氣地給他一句,彆想白日做夢。
然而此刻,小姑娘忽地一反常態,彎起唇角狡黠地衝裴淮之眨了眨眼,歪了下頭∶“好呀,我不怕你。”
這話裡有話,裴淮之怎麼會聽不出來,他怔了怔,難得還沒等到回過神來,周酒便從地上起來了,軟軟地湊到裴淮之跟前,盯著他雙眼,小小聲地再說了一句∶“裴淮之,我不怕你…”
男人喉結上下滑動了下,緊了緊手心,啞著嗓∶“好……”
周酒主動地再次將吻送到他唇邊,沒控製住晃了一下身子,軟聲撒著嬌∶“你扶著我一下呀,蹲太久都站不穩了……”
下一秒,小姑娘穩穩當當地跌入男人懷中。
兩人誰也不知道這個吻到底持續了多久,久到宋安恒已經被宋家夫婦再次從衣帽間裡趕了出來。
“我去”宋安恒也並非有意打斷。
然而這聲感歎確實是不由自主,由內而外,根本不受他自己控製。
那聲音一出,正坐在裴淮之懷中閉著眼的周酒不自覺瑟縮了下身子,反應過來之後,羞得沒臉見人,隻將那整張臉死死藏進裴淮之臂彎中,半晌沒好意思抬起頭。
宋安恒尷尬地站在原地,默默承受著裴淮之投過來的一記又一記陰森森的目光。
這一刻他才忽然體會到,外頭對這位巷深裴總不近人情清冷疏離的評價,是真真切切半點不摻假的,隻是先前,大概是沾了他親妹的光,才一直控製著,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純屬看周酒麵子。
宋安恒緊張地舔了舔唇,此刻也沒心思和周酒較勁∶我什麼也沒看見,你趕緊起來吧,爸媽馬上要出來了。”
周酒“噢”了聲,多做利落地離開裴淮之懷中,不自在地扯了扯微皺起的外套,彆扭地戳了下宋安恒“不就……不就接個吻,你這個表情好像……好像我們乾嘛了似的…”
宋安恒仰起頭,皺著眉“彆逼逼了,你哥我可聽不得這些,我怕一會兒拳頭硬了。”
周酒撅了撅嘴,輕哼了聲“你打得過他嗎”
宋安恒裝模作樣地擼了擼袖子,揚起眉峰∶“怎麼打不過?你看沒看見那小子耳朵後邊那個疤?想當初,老子一個酒杯過去的時候,他連還手都沒敢還!”
周酒回過頭去,瞧了眼此刻正懶羊羊從台階上站起身來的男人,隨後回過頭去看向宋安恒,淡淡道∶“他,裴淮之,特種隊裡摸爬滾打待了兩年,徒手攀過陡崖膛過泥江,挨過槍子拆過彈,宋佳妮狂飆著車追了我一路的時候,他直接連人帶車一塊把她撞到海裡,半個小時之後,靠著自己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醫生說連打吊針都顯得有些多餘,後來多住了一周的院,隻是因為……因為吃我做的飯菜食物中毒……才那樣的,所以你覺得,他真的打不過你嗎?
宋安恒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不屑道“那他當初被我打的時候———”
宋安恒似乎終於想到了些什麼,話音頓了頓。
周酒抬了下眼“被你打的時候怎麼了”
“一動不動,半點兒脾氣都沒有…”宋安恒張了張嘴,“他…有病吧…”
周酒知道他明白了,笑了下∶“他愛我呀。”
“可能比你想象得,還要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