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九龍寨城。
1842年,第一次鴉片戰爭之後,港城雖然割讓給英方成為殖民地,但仍保留了一個軍事據點。滿清立足於此,一邊對抗在港的英倫佬,一邊對付海盜,對據點進行擴建,修築圍牆。
九龍寨城因此誕生,與對岸的維多利亞城對峙。
1989年,滿清和英方簽訂99年租借協議的時候,據理力爭之下,九龍寨城照舊歸滿清管理,由廣府派兵駐紮。
隨後也曾鬨騰過,九龍寨城一度被英方搶走。
到了1900年,李鴻章任兩廣總督時,反複進行談判,這才迫使英倫佬公開承認,滿清對九龍寨城有主權,同意撤離英軍,但也不允許清軍進入。
於是乎,出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九龍寨城屬於滿清,但滿清無法進行管理。而英倫佬非常想要管理,卻礙於國際法無法駐軍和安排官吏。
想想看,滿清尚且能保住這塊飛地,咱們國家成立後,還能被英倫佬奪走不成?
所以這塊地一直屬於我們,隻是我們此時國內還在百廢待興,沒怎麼管。英倫佬則是沒權利管,港府更甭提。
九龍寨城倒成了一個三不管地帶。
李建昆通過一些港片中的了解,大抵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但講真的,在能確保安全的情況下,他還是想去看看。
它總歸意義非凡,承載著一段厚重曆史。等再過幾年,又成了想看也看不著。
“噠!噠!”
皇冠出租車駛入一個城中村。
港城的住房密度很高,“村”隻是一個說法,相較於周邊的高樓和環境而言,這裡房子更低矮、老舊,環境也要臟亂一些。
汽車在狹窄的老街旁停下,林新甲付了車費,上回李建昆給他的錢還沒用完,大頭開支都有記錄,準備抽時間給老板瞧瞧。
“啪!”
李建昆下車,抬頭望去,這是一排五層筒子樓,眼前有家“袁記旅館”。
“我當誰來了呢,這不是林老板麼。”
“袁叔,你彆打趣我了。”
“真話!你小子現在可不是發達了?瞧瞧這身派頭,嘖嘖。”
旅館一樓是吃飯的地方,進門左側有個櫃台,壁櫃上擺著一些廉價酒水,當中是一尊關二爺像。
裡麵走出一個穿白色兩根筋,配白襯衫,青布褲子下是一雙人字拖的禿頂小老頭,約莫五十左右,顯然跟林新甲頗為熟悉。
“新甲,這位是?”
“我老板。”
“謔!貴客臨門呀,來來,裡麵請。”
林新甲告訴李建昆,這人是他老鄉,老寶安人,靠著一手還不錯的廚藝,攢下這個小旅館。
“老板,要不要先吃個飯?”
“你自己吃吧,我頭重腳輕,現在隻想睡覺。”
老袁安排了最好的房間,三樓,帶獨立衛生間,有這個配置,其他的李建昆也就不挑了。
單人床,還算軟和。他把房門反鎖,窗簾一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等悠悠轉醒時,抬起手腕一瞥,竟然已經午夜一點多。
“咕咕~”
這會肚子是真餓了,走出房門,也不知道林新甲在哪個房間,隻好獨自摸下樓。
來到一樓飯館,裡頭還有兩桌宵夜的人。
李建昆掃一眼沒看見老袁,櫃台後麵坐著一個紮馬尾的姑娘,趴在那裡寫寫畫畫。
他踱步走到跟前,對方還沒發現。
李建昆本想搭話,卻被對方懷裡的書吸引視線,這是一本全英文的經濟學著作《就業、利息和貨幣通論》,他剛看完不久。
作者凱恩斯,宏觀經濟學奠基人。
午夜一點,城中村的小旅館,研讀經濟學著作,認真做筆記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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