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昆心頭暖流湧過,邀請他們落座。
於是曆史大差不差的,將繼續按照前世那樣發展。
如果接下來,蘇聯政變果然很快被平息。
瞎!已經從木藝沙發上起身的汪國珍,臉色慘白,這人他在新聞裡經常見,活的還是第一次。
龔主任睜大眼睛,好嘛,人家汪國珍起碼願意私下裡道歉,你倒好,根本不承認自己有錯。
汪國珍:“啊?”
龔主任推門而入,見到愁眉苦臉的汪國珍,和至少表麵上已經恢複淡定神色的馮姓老者。
這一世,儘管曆史被他扇早一年,情況不儘相同,比如葉某的地位,此時不如前世高,不過他已做過彌補,提醒了葉某。
汪國珍沉聲道:“道歉可以,公開道歉做不到,我認為我們即使有錯,也不至於要受這麼嚴重的懲罰。首先,我和馮老是被人請來主事的,並非我倆組建的這個臨時團體,說到底我倆也是受害者。其次,沒有人動過手吧,哦,我在你家門外站兩天,你就要我登報道歉,未免也太誇張了些。我寧願接受公家的處罰,寫保證書也好,關幾天也罷,都成。”
“第一,正如我剛才所說,這場政變會是導火索,蘇聯絕對高層都卷入其中,亂成一鍋粥,接下來很難再團結在一起,連做做樣子都難,那麼分家,似乎是個必然結局。”
龔主任也不落座,掃視著坐在紅漆木藝沙發上的二人道:“我剛才去見過李建昆,他自然很生氣,不過人家宰相肚裡能撐船,沒有計較太多,隻要你們道個歉。”
龔主任瞅著他們一臉大義凜然的表情,一個腦袋兩個大,他當然不能說愛國也有錯。
馮姓老者緊抿的嘴也開合少許。
借他汪國珍和姓馮的老頑固十條膽子,他們也不敢不照辦。
馮姓老者挑起眉頭。
能乾到類似大內總管的職位,龔主任肯定不是庸人,但是仍然被懟得麵紅耳赤。
人的名樹的影,這位向來以雷厲風行、做事果敢著稱。龔主任不再理會二人,帶著二環裡趕來的幾人,疾步而去。
龔主任繼而望向馮姓老者,問:“你呢,你怎麼說?”
龔主任淡淡道:“好,你犯的錯誤確實夠關起來教育的,到時候看所裡按照規章製度怎麼處罰吧,幾天?我看未必。哦對了,你覺得到時候就不用見報?你想低調,李建昆他會讓你低調?”
老杠精馮姓老者,總算遇到狠人了,好似遭遇天敵,一聲不敢吭。
一丟丟的建議,或許就能避免一場國之大禍。
幾人沒有直接衝進房間,耐著性子敲門,房門從裡麵被拉開,李建昆已經穿好衣服,沙發上的綠軍被也疊整齊。
汪國珍暗籲口氣。
前世,這場政變僅僅持續一天。
李建昆微微一笑,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一件手足無措的事。
好在,他們或許提前洞悉了這個走向,有一定時間做準備。
馮姓老者雙手壓在龍頭杖上,杵在身前,端坐在沙發上,正色道:“來,咱們把時間倒回幾天,燕園大禮堂事件後,隻是我們認為李建昆那句話大有問題嗎?全國有幾個人不是?報紙上以前說他好話的聲音也不少,一時間都消失了。你們不也是?否則為什麼要下來帶走他?”
如果他所料不錯,葉某會借此機會,成為俄國第一人。
李建昆點點頭。
那麼李建昆的話就更加有可信度,必須上心,必須按他所說早做準備。
鬢角斑白的男人鄭重道:“能說說你如此推測的理由嗎?我可能此生還沒見過比你更聰明的人,‘蘇聯解體’四個字,對咱們國家可能會造成的影響,不用我說你也明白,我們要仔細衡量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並提前做出安排,避免一些可能會出現的動蕩。”
男人聽罷,嗬斥道:“聚眾鬨事,還不嚴重?再給你們些能耐,聚集的人更多,哪個地方你們不敢堵?人家讓道個歉都不肯,關!全關起來,沒我發話,不準放!”
馮姓老者反問道:“我何錯之有?”
在海澱所裡的另一個房間。
可見馮姓老者的杠功之深厚。
龔主任再次無語,不同的是,這次是無言以對。
此人腦子裡的東西,當下絕對是無價之寶。
李建昆接著第二個話題說道:“經濟是國家命脈,再加上有相當一部分人在不遺餘力地推行全麵西化改革。這就說到第三點,思想意識形態和社會矛盾的加劇。”
“所以是的,綜合這三方麵的分析,我個人認為,蘇聯解體已成定局。”
鬢角斑白的男人沉吟道:“很深刻啊,你的推測有理有據。”
他望向窗外泛著幽冷白暈的天空,幽幽道:“看來真要變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