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師尊確實還未歸來,待他回來,我自當稟報。”
王複陰言語客氣,隻是配上他冷冰冰、沒有抑揚頓挫的語氣,卻讓人覺得高深莫測,讓羊和尚、李玄機兩個城府甚深的宗門之主,覺得眼前的年輕人,胸有城府。
畢竟,這位是虛言子的弟子。
“唉。”
等人一走,王複陰卻不由歎息,他察覺到了那兩人對自己的忌憚,偏偏不好解釋。
“師尊所傳的陰符經,實在太過深奧,加上我這半死之軀,綜合下來,在旁人眼裡就是陰鬱至極,連個朋友都交不到……”
“這個正常,既有所得,就有所失,既要又要,欲壑難填,那最終隻能帶來毀滅。”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王複陰的身後響起。
“師父!?”
他先是一愣,隨即麵露喜色,轉身一看,見到了滿頭白發的陳淵,便不由一怔。
陳淵身上的灰色道袍依舊如故,但麵容卻比之過去更增了幾歲,全身上下更多了一股通透、釋然、隨意的氣質。
“師父您這是?”猶豫了一下,王複陰不確定的道:“真的去了仙府?人常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莫非師父在裡麵過了幾個月,所以……”
“莫要想這些沒用的。”陳淵臉色一黑,打斷了對方,跟著叫道:“狐狸何在?”
一道虹光從角落裡奔出,落在陳淵身前。
正是那狐道人所化的紅皮小狐狸,它長身直立,用兩條短前爪拱手作揖。
“宗主請吩咐!”
這般鄭重的模樣,還是因陳淵長河點墨後,已為旗山正宗,現在又在自己一點力氣都沒使的情況下,收攏八宗,再創旗山興盛,令旗山宗再次偉大,那狐道人自是滿心的敬佩與忠誠。
“你這一身修為,竟已結丹,而且餘勢不絕,還有精進的餘地。”陳淵看了狐狸一眼,略感詫異。
狐道人就道:“此身本就是天生異種,再加上之前天地異變,得了一點機緣。”
陳淵點頭道:“也好,如此一來,有你照看王複陰,倒也算穩妥。他如今是陰符經的正統傳人,承襲了你那主人的道統,記得儘心輔佐、指導和保護。”
“宗主放心,有貧道在……嗯?”
狐道人說到一半,察覺到不對。
王複陰更是直言問道:“師父,您這話怎麼聽著,有幾分……”
“我將遠行,日後是否還會回來,都不好說。”陳淵並不瞞著兩人,見他們臉色一變,都急著開口,便擺擺手:“我若不走,留在此界,或將身死。”
此言一出,王複陰和狐道人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陳淵跟著又道:“而且,我若不走,此界怕也難存,到時候莫說什麼旗山傳承、陰符道統,乃至什麼旗山遺留,又或者是這整個鼎元,都是不存,你們說,我要不要走?”
“……”
沉默片刻,王複陰遲疑了一下,問道:“師父,您打算什麼時候走?”
啪!
陳淵巴掌拍在徒弟的腦袋上,一言不發的走回了屋裡。
狐道人搖頭歎道:“你小子不老實啊!”
王複陰滿心的委屈:“我是想著問問還有幾天,好在師父麵前儘孝……”
啪!
淩空勁力襲來,直接把王複陰彈飛出去。
“唉,太年輕……”
小狐狸搖了搖頭,身化紅芒,直入屋中,然後將八宗上層反複過來拜見的事說了一遍,隨即問道:“宗主要走,如何製約這些人,他們畢竟是外宗歸順,就怕會起什麼心思,影響了旗山宗的複興。”
“不要著急,等會他們就該著急了,至於我走後的局麵。”陳淵眯起眼睛,微微一笑,“自有人會為我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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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參加仙府之人,都已歸來?什麼時候的事?”
另一邊,告彆了王複陰後,羊和尚、李玄機還未回到宗門,就突然接到了一道玉符傳訊,裡麵的內容,讓二人神色皆變。
李玄機眉頭緊鎖。
羊和尚卻道:“他們什麼時候出來的不是關鍵,關鍵是,為何要往咱們旗山送拜帖!走,速速去往議事之地!”
待二人匆忙趕來,其餘各宗的掌舵之人,都已坐定。
見著二人,那厭鶴童子臉色凝重,也不囉嗦,開門見山的就道:“鼎元將毀!”
“什麼?”羊和尚二人對視一眼,隨即問道:“此話怎講?”
“仙府之宴橫生枝節!參宴之人遭遇大難,損傷慘重,隻有少數人逃脫回來,卻也帶來了這個消息!”厭鶴童子跟著就解釋道:“如今,天下各宗,包括弄玄仙翁、逐日真人,乃至那位龍宮之主,都已送來拜帖,要來拜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