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尊這個名稱……
還有這話中之意,更是讓人不安。
正當兩邊都沉默之時。
“哎!你們這樣囉囉嗦嗦、吞吞吐吐的,要說到什麼時候?”
老龍上前一步,直接道:“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鼎元不日將毀!咱們這些依托於鼎元而存之人,若無上仙相救,便隻能與此界同歿!到時候萬物皆滅,什麼劫難修行、宗門國度的,都是黃土一抔,還在這裡客套什麼?不趕緊去把人請來?”
鼎元將毀?萬物皆滅?
老龍見著幾人猶豫,便道:“隻管去請人!”
“不可!這幾位都是大尊門下,豈能這般孟浪?”逐日真人這時走出,先是安撫兩方,隨即一抬手,讓闞如海等人越眾而出,“這幾人經曆仙府,知曉隱秘,便讓他們來訴說局麵吧。”
闞如海等人也不客氣,就把自己在仙府中的遭遇一一訴說,最後更著重提及:“如意尊者、玉劍君皆因有人在背後算計,因而命星逆反,在仙府中隕落,便是吾等也大受壓製,唯有虛言子道長,能跳出此中,扭轉局勢!聽龍王陛下說,道長已是滅了幕後人,但那幕後人消弭之際,已是點燃了崩塌之根,令鼎元將崩!”
“可不是上仙與那人交戰,令鼎元有崩塌之勢,而是從始至終,鼎元就在那人的掌握中,未有一日安寧,如今不過是讓這本就存在的劫難,真正顯化了罷了!”老龍冷笑一聲,“說到底,就算鼎元苟延殘喘,也不過是他人掌中玩物,就算是幾位應命星君,也不過是傀儡、玩偶,如今個個命星破碎,也算是報應!”
弄玄仙翁和逐日真人對視苦笑。
命星破碎?
這下子,連同一起過來的各宗掌門,都露出驚色,他們也是頭一次聽說,但見著二老的憔悴神色,便又不覺得奇怪了。
其實,這兩位的情況雖糟,其他人的身上多少也帶著暗傷,蓋因一個月前的異變,幾乎人人皆受影響,便是他們也都是元氣大傷,事後相互通信,更增驚疑恐懼。
也正因如此,當弄玄仙翁等人傳言,說有事關鼎元安危之事,要前往旗山島時,才能一下就將隊伍拉起來。
邊上,鎮靈使、馭靈使旁聽了好一會,總算是搞清楚了過程,知道那邪氣仙竟為人所滅!而動手的,正是封鎮住自己二人的那個道人,不由驚駭,對視一眼,眼中皆有憂慮。
同來的各宗之主,似乎也是第一次聽得了前因後果,紛紛色變,心有焦躁之念。
至於旗山眾人更是驚駭莫名,幾難相信!
就在這時。
轟隆隆!
天上,忽有一陣雷霆閃爍,隨即黑雲彙聚,血染蒼穹,道道裂痕顯現,一副將要天傾之兆。
“怎麼會這樣?剛才還好好的。”
闞如海等人抬頭一眼,就感到眼熟,簡直是仙府經曆的再現!
言軻眼神微變,瞥了一眼兩個外界俘虜,低語道:“這世上,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難道說……”
“愚蠢!”
被封鎮了修為的鎮靈使忽然大笑起來:“你們終究隻是凡俗之輩,雖僥幸逃得性命,卻根本不知道裡麵的厲害!此界雖是那邪仙所鑄,但以他衰退之軀,又散了一身仙氣,哪還有餘力維持一界運轉?其實此界能立,靠的正是共識!謊言!結果啊,你們妄圖救世,卻將此界將崩的消息告知眾人,知道的人越多,此界越是無救!”
“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龍心中一跳,隱隱猜到了什麼。
“信心!”鎮靈使咧嘴一笑,得意的說著:“邪仙不惜扭曲長河、塑造虛假記憶、開創仙靈之法,也要維持的,不就是爾等堅定不移的信心?堅信自己等人是遷徙至此的修士,要在此界忍辱負重,重新穩固,保持一個能夠重振道統的希望,而每個人心中的希望,支撐起了此界運轉。”
馭靈使也冷冷道:“信心,有的時候比之什麼功法傳承、神通道統還要重要,一個死人,若堅信自己還活著,能苟延殘喘多年,一個鬼怪,若堅信自己為凡人,可忘卻罪孽,一個修士,若堅信自己能得道,可進境神速……”
眾人越聽,臉色越是難看,隱約明白了關鍵。
就在這時。
“大族、宗門、國家,若是曾為霸主,但已到衰退邊緣,隻要能裝點出一副烈火烹油的錦繡,讓人相信一切如故,便能維持住架子,哪怕旁人心有疑慮,也不敢貿然動手。同樣的,一界本已瀕臨崩潰,但天道尚存,隻要人心歸附,萬念相隨,就能維持天道運轉,令森羅萬象循著自然之理而動,可一旦生出了懷疑,確定了危難,說崩、說毀,便隻在一瞬。”
一個聲音從外傳來,緊接著一襲灰袍的陳淵自殿外施施然的走來。
眾人一見,先是一驚,隨即紛紛上前行禮。
“見過上仙!”
“大尊在上,受吾等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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