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英心有餘悸的說道:“還好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他費了許多心思,但見我毫無反應,他也沒有再對我出手過。大哥,我能看出來無花他的心裡跟外表完全不同,你可千萬不要被他那副清高的樣子給騙了。”
雖然這件事方英也拿不出絲毫的證據,但花滿城相信沒有誰會拿著這種事情開玩笑。毀壞自己的清譽,隻是為了抹黑另一個人。
“你放心,我會小心的。這次少林寺來的不止無花,天禪大師還帶著嵩山少林寺裡其他幾位後起之秀。聽聞前些年,嵩山少林寺住持在決定下一任少林寺掌門人的時候,也曾考慮過名滿天下的無花,但最後還是選擇了嵩山少林寺裡的無相。比起無花,無相在各方麵都平庸了許多,因此不論少林寺還是江湖,都有許多人為無花打抱不平,但是礙於少林寺住持的威嚴,也一直不敢說些什麼。
無花他向來不在乎這些虛名,他也從來沒有跟無相爭過,若是與無相遇上,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總是避讓的。不巧的是這一次無相也來了,無花他已經好些天沒有出現在人前了。”
方英聽著這話,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意思,反而皺了皺眉頭,說道:“大哥,之前我雖然知道無花是什麼德性,但柳岸這件事在沒有切實的證據之前,我也不好懷疑他。但是經你這麼一說,我現在有些懷疑他了。
大哥你想一想,無花不是第一次麵對無相的時候避讓,但他的避讓非但沒有讓自己敗退,反而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江湖上的輿論愈演愈烈,天禪大師肯定也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嵩山少林寺既然是希望無相做下一任掌門,那又怎樣會同時帶上無花和無相參加這次眾僧雲集的講經會,故意讓無相難堪成全無花的名聲?”
“你是說無花並不是跟著天禪大師他們來的,而是單獨出現在這裡?”花滿城奏著眉頭說道,常言道,無利不起早,雖然無花是一個出家人,但是他出現在這裡畢竟是有什麼事情要做?
方英點了點頭說:“沒錯。柳岸這樁事,也像是他做出來的。雖然說隻是猜測,但是大哥,遇到他一定要小心。”還有一些其他線索方英知道,現在卻不能說出來。比如說那那枚飛鏢方英看著像是東瀛的手法,無花的生父恰好是東瀛人,無花也自小學過東瀛的忍術。
佛珠,東瀛,色誘,以及無花出現的不恰當的時機。雖然方英沒有任何切實的證據,但單單這幾點,足以讓他把無花列為頭號嫌疑犯。
一個時辰後,靈隱寺外,花滿城和方英踏入了這裡。遠遠的,便能聽到梵音陣陣,整整齊齊的誦經聲似乎帶著奇特的韻律,和著充盈在四周的香火味,一震一震的滌蕩著人的心靈。
因為母親信佛,花滿城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況且花家是城中的大戶,佛門就算再清靜,住在其中的僧人們都是要吃飯的。所以花滿城和方英進入的並不難。
一個身穿黃色僧袍眉毛發白滿臉福相的老僧人聽聞花滿城來了,趕緊走到門口迎接他。兩人互道了一聲佛號後,那僧人笑著說道:“許久不見花施主,令堂前些日子靈堂來小寺小住,聽聞是來還願……這位便是那個孩子嗎?看著是個有福氣的。”
佛門清靜地裡的出家人跟俗世確實不一樣,他眉目間帶著淡淡的悲憫,眼睛澄澈的像是剛被水洗過,看著便讓人的心情不自覺的舒緩。平平常常的打招呼的話,他的語氣並沒有多麼熱烈,但就是讓人信服。因為出家人從不打誑語。
方英低下頭,雙手合十向他行了一個禮。花滿城說道:“玄非大師,今日我是帶著我三弟來上香的,聽聞貴寺正在辦著講經會,不知現在是否方便?”
“自然是方便的,我們豈能因為誦經,攔住信徒們去見佛祖的路?兩位施主請跟貧僧來。”
於是花滿城和方英跟著玄非大師向寺廟裡麵走去。靈隱寺是名寺,也是古寺。寺中中隨處可見合抱粗的古木,樹下是不知道那個朝代製式的屋宇,看著彆有一番趣味。
越往裡走,誦經的聲音越大,這種大不是尖銳的大喊大叫,而是無數僧侶的低聲誦唱,聲音低沉渾厚,震的人渾身發麻。
漸漸的,能看到那些聲音的來源。但是花滿城和方英沒有想到,這些僧人們竟然是坐在外麵的空地上誦經的。現在天氣炎熱,這樣做無異於自討苦吃,但聽著這麼響的誦經聲,這些人不可能全部都是傻子。
“心向佛祖,在哪裡誦經都是一樣的。”玄非解釋道。
在最初的震撼過後,方英仗著自己的眼神好,飛快的在大一大群僧侶裡掃視搜索著。無花太好認了,他那身白色的僧衣,若在人群中一眼便可以看到。但是看了一圈,沒有。反倒是驚動了一個方口大眼,長相猶如怒目金剛的中年僧人。
那僧人的身份似乎不低,坐在上首天禪大師的左右。一看到他,方英趕緊低下頭,覺得自己的手有一點癢。天坤,這老頭怎麼也在,難道說剛剛他想錯了,是他帶著他的師侄無花來的?以他那腦子,確實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