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柏那一進入書房就被壓製的智商終於在此刻顫顫巍巍的上線了。
聽著陳星然強有力的法律支撐,不敢辯駁,更沒有立場去辯駁。
往常慣會仗勢欺人、用武力壓製彆人的霸總第一回啞口無言,像小學生一樣站在書房裡。
倒不是陳星然不讓他坐,就是……他手裡捏著被陳星然單手撕斷的領帶,不敢坐。
他剛試了,這領帶十分結實,彆說單手扯斷領帶了,就是扯斷上麵的線條都費勁。
而剛才,陳星然那個柔柔弱弱嬌滴滴的女孩子,在電光火石間一下就將其扯斷了。
紀雲柏喉結顫動一下,有億點點慌。
再加上傭人們此刻都在後院,偌大的彆墅裡隻有他和陳星然。
這個認知更讓霸總窒息。
——最窒息的是,以上那些都是他親自吩咐的。
經曆一番審時度勢後,紀總張了張嘴,說:“陳、陳律師,我坦白。”
陳星然對這個稱呼還算滿意,揚眸看他。
紀雲柏想,果然,陳星然所理解的‘替身’重點是‘替’,他卻以為是‘身’。
“我確實對你有好感,是喜歡的感覺。但……”紀總把開頭說出來後,接下來的話就順了很多,“但我紀雲柏對天發誓,我從來不強迫女孩子,真的。今天是一場誤會,是我會錯了意,沒理解替身合約的意思。都是我的錯。”
他說完‘發誓’後,陳星然特意看了眼窗外。
紀雲柏怕她不信,補充:“我看你目光不對,是出於喜歡。但、但你隻要說一個‘不’字,甚至隻要你不說‘答應’二字,我定然不會碰你一根頭發絲。”
——比如昨天傍晚。
窗外天氣晴朗,絲毫沒有打雷的征兆。
紀雲柏說的居然不是假話。
陳星然收回目光,站起身,走到紀雲柏麵前,先看了他半晌,直到紀雲柏心裡發毛,她才慢悠悠道:“這樣啊,怪我今天沒給你解釋的機會。”
看到紀雲柏麵色扭曲了一瞬,陳星然繼續說:“我這人脾氣不怎麼好,你多擔待些。”
這話看似真誠,但聽在紀雲柏耳中,就是說——所有心思和眼神都收好了,下次惹毛了我還揍你。
陳星然說完,不再逗留,拉開那自鎖了的大門,施施然抬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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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臥室後,陳星然才活動活動手腕,雙手緩緩捏拳。
“好像不是錯覺,”她嘀咕著,“力氣真的大了點。”
她記得自己剛穿越過來的那天晚上,掄著拳頭砸向地麵,卻隻砸出來一個淺淺的小凹凹。
即便當時馬戲團眾人覺得她很厲害,但陳星然自己心裡清楚——她本來是想砸出一個深坑來著。
陡然穿越到這個世界上,沒法使出神龍擺尾一般排山倒海的力量就算了,連最基本的力氣都小了很多。
好在這世界上大部分人勁力都很一般,倒也不顯得陳星然弱。
陳星然一直以為在靈力恢複前,力氣一直都這麼小了,沒想到今兒個突然就大了點。
——至少,前幾天她是沒法單手扯斷領帶的。
陳星然思考了一會兒,覺得‘力氣恢複了一丁點’這個問題與‘她為什麼能穿越過來’一樣,暫時都想不出答案。
身為一條龍,她從來不會鑽牛角尖。
想不通的問題先擱置在一邊,以後總能找到答案。
陳星然正要換衣服,手機突然響了。
“喂,小陳,你現在在宜城嗎?”聽筒裡傳來童小漪的聲音。
“在,不過好像在郊區,怎麼了?”
“郊區也行,我想約你看遊泳比賽……”
話還沒說完,陳星然已經興致高漲:“約約約!在哪兒?”
六月底,大熱天,陳小龍迫不及待想下水泡一泡。
“就在咱們學校,全國大學生遊泳比賽,時間在周六早上九點,一直持續到中午。”童小漪笑著,“咱們學校參加比賽的都超級帥!”
“還能報名嗎,我也想參加。”陳星然脫口而出。
“這回好像是複賽,海選報名早結束了。”童小漪挺喜歡陳星然這耿直的性子,安慰她,“你要是想遊泳的話,我這邊還有青漁山私人遊泳場館的票,下次一起去。再不用就要過期了。”
“好。”陳星然跟童小漪約了時間,周六一大早校門口見。
她換好衣服去書房的時候,正好看到傭人手捧兩本書往外走,見到她後,態度十分客氣的打了招呼。
陳星然看著封麵上的《刑法》和《民法典》,有些不明白那位紀總的腦回路——難不成去看她之前說的那幾個法條正確與否?
紀雲柏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這輩子還是第一回被人鉗製著卑微道歉——他倒不是想找回場子,主要是真的被陳星然給震撼到了。
一是陳星然的武力值,二就是她脫口而出的法條。
武力值是紀雲柏切身感受到的,毋庸置疑;後者嘛,紀雲柏想要驗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