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條,”紀雲柏翻著這大部頭的刑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居然一樣,這個192條、193條……全都一模一樣。”
紀雲柏書都來不及合,冷峻的麵容就徹底被迷茫覆蓋了。
“她昨天那樣翻翻書,就全部記住了?”
——怎麼可能!
紀雲柏想了一會兒,總算找到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可能她以前就背過法條,昨天不過是溫習。肯定是這樣。”
但就算這樣……
記憶力也夠變/態的。
頓了頓,他將法典全部合上,讓女傭給陳星然送回去。
順道還給陳星然帶了些公司的小範圍業務糾紛官司。
紀雲柏指尖敲在桌麵上,“跟她說,把當庭對辯思路寫出來,公司的律師可能要做參考。不用寫得太精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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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紀總和陳律師的腦回路站到同一條線上後,家裡的氣氛總算舒服多了。
——當然,這是陳星然的感受。
紀總……
紀總自那天以後,一直不敢跟陳律師單獨相處,說話都要讓女傭傳達。但絲毫不影響他給陳律師分配工作。
這麼不尷不尬的相處了幾天,紀總驚訝地發現——陳律師的工作效率跟她的飯量居然成正比。
在他把陳星然寫的各種文檔發給法務部後,他們公司的法務總監好幾次明裡暗裡的找他要人。甚至今天中午還悄悄在小群裡問‘總裁是不是重新建了一個法務部,不要他們了’。
即便‘一個人抵一個法務部’可能有點誇大,但足以從側麵印證陳星然的工作效率非常高。
想著自己給法務部每年大幾千萬的開銷,紀雲柏突然覺得,彆說十萬塊一個月了,就算是五十萬、一百萬,陳星然都值這個工資!
學霸這種生物,當真跟普通人……有天差地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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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周六,紀雲柏早上鍛煉回來,正好跟準備出門的陳星然撞上。
正在門口擦玻璃的女傭眼睜睜看著紀總一個哆嗦,並且迅速後退一步,把出門位置給陳星然讓開。
陳星然正在跟童小漪打電話,差點被紀雲柏嚇一跳。
她掛斷電話,詫異的看了眼奇奇怪怪的紀總。
紀雲柏後退一步隻是下意識的動作,退完後他才看到女傭,於是,紀總非常要麵子的清了清嗓子,問:“你要出門?”
“出去玩。”陳星然用了剛才童小漪說過的詞,“約會。”
紀雲柏:“???”
女傭:“!!!”
這就是現實版的海王嗎!
她悄悄偷過擦得鋥亮的玻璃看紀總,隻覺得那腦袋有點點綠。
紀雲柏知道,正常情況下,總裁對待金絲雀,應該暴力壓製,拽人回屋。
但……如果將他和陳星然帶入這個設定,誰是總裁、誰是金絲雀,還真不好說。
思考之餘,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啊,那好好玩,今晚回來嗎?”
“回來吧,我不太確定。”陳星然說,“時間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陳星然離開的背影像是一跟金箍棒,將勉強維持冷酷總裁形象的紀雲柏徹底擊潰。
但,他真的沒法阻止陳星然。
他如果不讓陳星然出門,就是限製公民人身自由——陳律師肯定知道他該判多久。
女傭看著紀雲柏孤身進門,隻感覺那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泛著滄桑和惆悵。
哎,原來霸總也難過美人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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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門口,陳星然下車,童小漪正好也剛到,她獻寶一樣的揚了揚手上的入場券,“小陳,這裡。”
“來了。”
陳星然今兒穿著簡單的白T和牛仔褲,為了方便下午開小組討論,彙報學習進程,她還背了個帆布包,裡麵塞了筆記本電腦和一個本子。
興許因為今兒有遊泳比賽,學校裡人很多。一路上,陳星然已經不止三次聽到有三三兩兩的女生說“校草身材”這四個字了。
陳星然神情略顯迷茫:“她們說的校草,是奚那個誰嗎?”
童小漪知道她的意思:“應該是吧。不過欣賞身材這個事情,泳池距離觀眾席距離還是蠻遠的,主要欣賞競技精神。”
陳星然對‘競技精神’沒概念,倒是說:“我視力好,還是欣賞他們的身材吧。”
“哦,這樣啊。”一個稍有點熟悉的男聲穿插/進/來,從聲線到音調無不散漫,“陳同學,你想怎麼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