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委屈得要哭一般,沈澈那點子壞心思滿足得了不得,不忍再逗她:“我又不是好細腰的楚王,嘉嘉往日身子纖弱太過,豐腴一些才更好看。至於抱不抱得動……”他聲音漸次低了,仿佛濃墨研成的眸子透出溫存笑意來,不消顧柔嘉發問,他已然將顧柔嘉打橫抱起,“試一試不就知曉了。”
他的手臂那樣有力,穩穩的將自己抱在懷裡,並無半點勉強。顧柔嘉羞得慌,看著隨行的明月和車夫,輕聲道:“有人呢……”
粗略掃了一眼兩人,沈澈勾出一個笑容來,附在顧柔嘉耳邊輕聲呢喃:“他們誰不知道你來日是我沈澈的王妃?”感覺到懷中少女臉上燙得驚人,沈澈隻笑了笑,抱了她往王府中去,一路上下人並不多,或是見了兩人過來,忙轉身麵壁,唯恐傷了主子顏麵。這樣幾次之後,顧柔嘉羞得臉都不願抬了,摟著沈澈的脖子,輕輕的嘟囔:“你成日就隻知道欺負我,真真是壞死了。”
沈澈臉色淡然,“嗬”一聲笑出來,低沉的笑聲中蘊藏了幾分冷清:“是了,我本就是這樣壞的人。”
他似有自嘲之意,顧柔嘉撅嘴,將小腦袋枕在他肩上:“你再壞我也喜歡你,你隻能對我一個人壞。”他唇角彌漫著壓抑的笑意,顧柔嘉蹙了蹙眉,心知他是在詐自己,一時著惱,重重的“哼”了一聲。
一路被抱到了正院之中,此處顧柔嘉是來過的,上一遭來九王府,就是在此處午休,比之上次,此處的裝飾更為華美,多寶格上也擺上了珍品,她識得那些,都是自己喜歡的物件。碧紗櫥懸著珠簾,珍珠顆顆渾圓,散發出潤澤的光輝來。將顧柔嘉放置在臨窗的紫檀木卷心紋羅漢床上,見她撅著小嘴一派氣惱的樣子,沈澈笑道:“好好兒的,嘉嘉怎的又惱了我?”
“你這人真壞,仗著我心悅你,就總是拿我開心。”顧柔嘉撅著嘴,渾然討伐的小模樣,氣哼哼的看他,“若是旁的女孩兒,讓你這樣取笑,早早就與你翻臉,如何還能到現在?”
她哼哼著,仰著臉兒去看沈澈的反應,後者神色淡漠,好似顧柔嘉所言與他根本沒有關係,隻是目光相接之後,他俯身,與顧柔嘉額頭相抵,輕聲說道:“你早該知道我是這樣壞的人,往日就不該招惹我。”他呼出的氣息好聞至極,帶著他獨有的乾淨味道和幾分薄荷的清香,讓顧柔嘉腦子發懵,不覺腰兒貼上他的小腹,那硬邦邦的物什就這樣戳著她的小腹,讓顧柔嘉麵紅耳赤,啐道:“色胚,你就是仗著……”
尚未說完,剩下的話已然被他吞入了腹中,多日不曾這樣親昵,沈澈想她得很,力道不受控製般粗暴,恨不能將她的小嘴吞入腹中,直至將一口氣用儘了,他才放過那雙柔嫩的唇瓣,唇舌卻一路蜿蜒向下,舔吮著顧柔嘉白皙嫩滑的脖子。他的聲音那樣含糊不清:“嘉嘉這話說得好對,我本就是仗著你心悅我……”
他的唇舌那樣冰涼,每觸碰一處,就讓顧柔嘉渾身發抖,身子詭異的發燙。前後兩輩子都不曾經曆過人事,顧柔嘉對於這異樣的感覺陌生到了極點,隻覺情潮湧動,好似潮水一樣,將她身子都給折騰軟了,羞得聲音都低到了塵埃裡:“沈澈,彆咬出印子來……”
她嗓音軟糯,引得沈澈呼吸一滯,抬眼見她滿臉潮紅,眸子裡更是瀲灩一片,含了幾分春/情,嫵媚至極。心知她給自己引誘得情動卻不自知,沈澈揚起一個邪佞的微笑來,在她唇上一點:“傻丫頭,我再不逗你。”
臉上早已如同火燒一般,顧柔嘉好久才將呼吸捋順,小心翼翼的翻身坐起來。沈澈隻將她抱在懷裡,另一隻手取過一個錦盒來遞給她。顧柔嘉極是不解,打開卻見其中臥著一對小巧的瓷娃娃,從衣飾上就能看出是一男一女,顧柔嘉在手中把玩一二,笑道:“給我麼?”
“自是給你的。”沈澈柔聲歎道,“嘉嘉在我眼裡,就如同這瓷娃娃一樣,乖得讓人不敢用太大力氣,唯恐將你弄碎了。”
“我才沒有這樣嬌弱。”顧柔嘉笑著啐了他一口,心中卻一圈圈的蕩出甜蜜來。掙紮著從他懷裡起身,顧柔嘉隻尋了一張紅紙來,神態專注的在上麵寫著什麼。她本是豔麗逼人的女子,隨著年齡的增長,舉手投足間已帶上了成熟女子才有的風範,嫵媚而婉約。沈澈隻行至她身後,見那張紙上寫著他的名字,她的字跡娟秀非常,寫著“沈澈”二字,好似帶上了希冀,直至寫好了,才用銀剪將“沈澈”二字剪下來,小心翼翼貼在那個男瓷娃娃身上。
不想她原來是生出這貪玩的心思來,沈澈無聲一歎,隻覺她愈發的惹人憐愛,索性抱她入懷,握著她的小手,寫出“顧柔嘉”三字來,又如法炮製貼在了那女瓷娃娃身上。兩人的字跡截然不同,一個嫵媚秀美,一個蒼勁疏狂,放在一同看卻是無比的契合。顧柔嘉將這對瓷娃娃放在錦盒中鎖好,喜滋滋的捧到沈澈跟前:“既是鎖好了,便再不許打開,‘沈澈’和‘顧柔嘉’就給鎖在了錦盒裡,再不會分開。”她笑著,臉兒都紅了起來,“願你我也如這對瓷娃娃一般,永不分離。”
她脹紅著臉,沈澈心中一喜,將她抱入懷中,握著她的小手,一字一句的在錦盒蓋子上寫道:“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寫到最後,字跡漸漸凝重起來,一團墨團洇入了錦繡之中。他像是用了大力氣,待擱了筆,沈澈雙手將她抱在懷裡,貪婪的吮吸著她的香氣:“嘉嘉,我過幾日便請姑祖母和叔婆做媒,正式前來提親。咱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