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巧,你在說什麼?你說念夏用血黃晶毒害我?”閔青柔故作一臉不敢置信。 “主子,您就不要再替念夏隱瞞了!念夏對您下毒證據確鑿,奴婢知道您心軟,不忍苛責,可這是大罪!豈能輕易饒恕?” 緣巧忍不住再次勸道。 其實要不是主子心軟放過念夏,緣巧也不會聯合沈妃娘娘揭露念夏惡行!這個賤婢絕不能留在主子身邊,就算事後主子怪她自作主張,她也要把這個賤婢以及她身後的罪魁禍首揪出來繩之以法! “柔妃,果真有此事嗎?”司徒越看向閔青柔。聽緣巧語氣,閔青柔似乎也知道此事。 閔青柔微蹙眉道:“這些日子,妾身無端冷顫連連,初時還以為邪風入體,所以並不在意。後來症狀越發加劇,妾身也曾懷疑過這丫頭,隻是這丫頭素來乖巧聽話,廚藝也好,這次來探望王妃還特意獻上自己做的鮮花餅!妾身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會做出這種事!” “柔妃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冤枉啊!奴婢對您忠心耿耿,絕不敢做出危害您的事啊!”念夏跪爬到閔青柔麵前,痛哭哀求。 “念夏,血黃晶不是你能買的起的東西,如今你還是趕快將這東西的來處說清楚,否則,我也保不住你!”閔青柔輕歎一聲,對念夏說道。 念夏此刻再想隱瞞也隱瞞不下去了,她咬了咬牙,叩首一拜道:“奴婢坦白,這血黃晶乃是梅夫人給奴婢的,是她要奴婢下入柔妃娘娘飲食之中,悄無聲息的除掉娘娘!” “狡辯!姐姐將你接出拂香苑,對你恩同再造!你就算再沒良心也不該幫助落梅夫人毒害舊主!你要知道,梅夫人雖然被貶拂香苑可還是主子,你隨意誣攀主子,那就是罪加一等!念夏,你還不說實話!是不是因為你怨恨姐姐將你留作下等丫鬟,心存不滿才故意下毒毒害姐姐?” 沈妙菱利目掃過念夏,喝斥道。 “沈妃娘娘!奴婢說的都是真的!血黃晶真的是梅夫人給我的!是她叫奴婢給柔妃娘娘下毒,不是奴婢的意思!柔妃娘娘救了奴婢性命,奴婢再狼心狗肺,也不可能毒害娘娘啊!奴婢真的是迫不得已才聽從梅夫人的吩咐給柔妃娘娘下毒的!” 念夏哭的哀戚,不住為自己辯解著。 “迫不得已?如何迫不得已?”沈妙菱立刻追問。 “這……” 念夏求助的看向閔青柔,閔青柔卻輕歎一聲道:“念夏,你還是如實說罷,不然你的罪名坐實了,恐怕再無翻身之日!” 念夏抹了一把眼淚,這才道:“奴婢是被梅夫人陷害與蒹葭殿侍衛私相授受,害怕梅夫人以此要挾,才不得已答應梅夫人將血黃晶下入柔妃娘娘飲食之中!奴婢自知罪該萬死!但求娘娘念在奴婢身不由己的份上,從輕發落!” 說罷,淚珠滾滾,伏在地上嗚嗚痛哭起來。 “唉!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糊塗呢?”閔青柔恨鐵不成鋼的斥了念夏一句。 “柔妃,這丫鬟對你下毒,你不怨她怎麼竟然還對她存著幾分憐惜之心?”司徒越視線移向閔青柔,帶著些許審視。 “王爺恕罪!”閔青柔立刻在司徒越身前跪下,坦誠道:“王爺有所不知,這丫頭本是茯苓軒的丫鬟,可卻在拂香苑長期受落梅虐打,妾身也是看她實在可憐這才私自做主將她接了出來!未曾向王爺回稟,請王爺責罰!” “這等小事,無需向我稟報,你做主就行!隻是這丫鬟被虐打又是怎麼回事?”司徒越抬了抬手,對閔青柔自作主張一事並沒有絲毫譴責的意思,倒是對念夏遭虐打一事多問了一句。 “這個,不防讓念夏來說吧!具體原因恐怕隻有她清楚!”閔青柔起身,扭頭對念夏道:“念夏,如今有王爺為你做主,你還不將你在拂香苑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是!”念夏見閔青柔自始至終為她說話,不疑有他,立刻開口道:“啟稟王爺,奴婢在拂香苑伺候落梅夫人,卻屢屢遭受虐打!並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麼事,而是落梅夫人嫉恨柔妃娘娘得寵,且因為奴婢曾經在茯苓軒伺候,所以才故意拿奴婢出氣!奴婢無力反抗,被打的遍體鱗傷,幸虧柔妃娘娘派人將奴婢接回茯苓軒,否則奴婢早就死於非命了!所以,奴婢怎麼可能毒害柔妃娘娘?奴婢說的都是真的,請王爺明察!” 念夏說完,伏在地上深深叩首。 司徒越聽完,臉色立刻變得陰沉。揚聲吩咐道:“魏辰風,立刻派人將落梅帶過來!” “王爺!落梅雪柳素來形影不離,此事恐怕雪柳夫人也脫不了乾係,請王爺將她二人一並帶來,也好當麵對質!” 沈妙菱立刻諫言。 司徒越聽了,看了眼沈妙菱,沉吟片刻吩咐道:“魏辰風,就將她二人都帶過來吧!” “是!”魏辰風立刻領命而去。 不大一會,落梅雪柳就被帶到沉香殿。原本二人得知被王爺傳召喜出望外,可進了沉香殿看到這等場麵心中便同時咯噔一聲,尤其是看到跪在地上淚痕斑斑的念夏,落梅心頭更是忐忑不安起來。 “妾身參見王爺!” 落梅雪柳跪下行禮,司徒越掃了兩人一眼,卻沒有叫二人起身。 “我問你,那丫頭可是你的人?”司徒越望著落梅,眼神中透出些許冷漠。 落梅心頭一凜,看也不看念夏,立即回道:“回王爺,是曾經服侍過妾身幾天,不過前些日子也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就讓柔妃強行接走去了茯苓軒!如今已經不算是我的丫鬟了!” 落梅故意強調‘強行接走’幾個字,隻可惜司徒越卻是無動於衷。 “我聽說這丫鬟在拂香苑受你百般虐打,可有此事?”司徒越目光微微淩厲的望向落梅。 “妾身冤枉啊!妾身怎麼會做那樣的事?”落梅一聽連忙嬌聲辯解,一副委屈的模樣,眼角餘光還狠狠瞪了念夏一眼。 賤婢!居然敢在王爺麵前告她的狀,等她過了這一關,定要這賤婢生不如死! “梅夫人,你就不要再狡辯了!念夏已經將她在拂香苑的遭遇全都說了出來!你嫉妒柔妃姐姐得寵,不服王爺將你貶去拂香苑!居然拿曾經在茯苓軒伺候過的念夏出氣,差點將她毒打至死!拂香苑是何等神聖之地?王爺貶你去是讓你靜思己過,你不僅不知悔改還做出這等玷汙佛堂的惡毒行徑,你對得起王爺的一番苦心嗎?” 沈妙菱一番犀利指責,讓閔青柔和司徒越同時看了她一眼,兩人都是心中一動,不約而同的想道:沈妙菱平日乖巧安靜,沒想到也有如此淩厲的一麵,倒是讓人驚訝! “王爺!妾身冤枉啊!妾身從沒心存怨懟!也沒做過玷汙佛堂的事!妾身一心在拂香苑修身養性,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得到王爺原諒!王爺!妾身對你的忠心天地可鑒!求王爺明鑒!” 落梅見沈妙菱一番言辭說的司徒越麵帶怒色,連忙撲過去抱住司徒越的腿痛哭哀求。 雪柳跟落梅本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眼見沒自己的事居然也被提了過來,就知道自己也早已經被這一群人視為眼中釘! 左右也逃不過,此刻連忙上前幫落梅辯解道:“王爺,妾身可以作證,這丫鬟是因為姐姐撞破了她企圖攀龍附鳳的醜陋心思,這才汙蔑姐姐的!王爺,若您不信可以去提了蒹葭殿侍衛範英來問,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雪柳此話一出,念夏臉色立刻劇變,她跪爬到司徒越麵前涕淚橫流的辯解道:“王爺!奴婢絕沒有如此心思!是梅夫人和柳夫人想要整治奴婢,故意設計陷害奴婢!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冤枉?你這賤婢自以為有幾分姿色就妄想爬上枝頭變鳳凰,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雪柳斜睨了念夏一眼,冷哼道:“王爺,這丫頭心懷不軌,當初柔妃落魄費儘心思巴結梅姐姐,如今柔妃得勢,又故技重施回到茯苓軒!哼,這種反口覆舌的無恥賤婢,彆說她對王爺有肖想,就是沒有也是死有餘辜!” “王爺!奴婢冤枉啊!是落梅雪柳夫人存心汙蔑!王爺請看,奴婢有證據!奴婢身上這些全都是梅柳夫人虐打留下的傷疤!請王爺明鑒!” 念夏此刻再也顧不得其他,撩起衣袖將自己身上的累累傷疤展示給司徒越看,企圖求得一絲關注。 司徒越瞟了眼念夏手臂上的傷痕,果然眼眸中更添了幾分陰沉之色。 “王爺,事到如今您還看不清嗎?這主仆幾人分明是狗咬狗,自己將所做的醜事全都招認了出來!” 沈妙菱俯視著落梅雪柳念夏,冷聲下了結論。其實不必她說,但凡有點頭腦的人也已經明白其中的貓膩。 “落梅雪柳,本王問你們,念夏下毒毒害柔妃一事,可是你們指使?” 司徒越利目一掃,瞪向身下跪地的二人。 落梅心中一凜,忙回道:“妾身冤枉!妾身對此事毫不知情!是那賤婢汙蔑妾身!王爺,您不能相信那個賤婢的話!” “是啊!王爺,定是這賤婢為了討好柔妃故意汙蔑我們姐妹,請王爺為我們姐妹做主!”雪柳也立刻上前。 沈妙菱望著兩人,冷哼一聲,“那等毒物至陰至寒,且價格昂貴,試問一個丫鬟如何能得?梅夫人和柳夫人還想辯解,當王爺和我們都是傻瓜嗎?” “血黃晶雖然昂貴,可也是常用的藥物,稍微有點手段的自然能夠得來!光憑這一點沈妃就想定我們的罪,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一些?” 落梅此話一出,沈妙菱頓時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雪柳臉色早已經一片慘白。 沈妙菱冷笑一聲,“梅夫人既然對此事毫不知情,又怎知我說的那至陰至寒之物乃是血黃晶?不打自招!梅夫人還有何話好說?” 落梅聞聽此言,頓時一陣暈眩。完了!她居然中了沈妙菱這個賤人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