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與安寧……”
柯德寧沉思著,臉上泛起了憂愁。
伯洛戈的話讓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那時的“嗜人”剛剛成立,他與戴維遊走於陰暗的小巷裡,掠奪著一個又一個的靈魂。
柯德寧每天都會洗手,不斷地洗手,直到搓紅了手,他也不停,明明已經夠乾淨了,他還是覺得很臟,指甲裡藏著汙血,哪怕拔掉指甲也難以剔除。
“我想……我也能理解。”
他是認真的,柯德寧還記得那灰暗的日子,每天他都會因噩夢驚醒,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街頭的行人,他總覺得神的使者就在其中、注視著自己,隨時準備為自己降下懲罰。
柯德寧活在不安的恐懼裡,但時間久了,他也不清楚自己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還是對懲罰的恐懼感到了麻木。
懲罰沒有降臨,“嗜人”的規模也越來越大,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哲人石流通著。
柯德寧還和戴維開玩笑說,“神要麼是死了,要麼就是不存在。”
戴維沒那麼多心理負擔,他是個純粹的雇傭兵,他說,“那我更喜歡神死掉的世界。”
“為什麼是死掉的?”柯德寧問。
“這樣祂至少存在過。”
柯德寧搖搖頭,把那些糟糕的回憶拋到腦後,他喃喃道。
“我的妻子有些精神疾病,她常做出一些傷人的事,每當清醒時,她就很痛苦、很自責,為此她的心情總是低落的,還一度想過自殺。”
柯德寧沒有撒謊,這是實話,被歪曲的實話。
“有時候我在想,她應該也在想,隻要自己死了,就不會有人受傷,她也不必每日譴責著自己的心靈,在惶恐中度日了。”
“你的……妻子?”伯洛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