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
彌漫著古典音樂的旋律。
“請坐。”
一位少年帶著少女尋了一處略顯偏僻而又安靜的靠窗位。
並熟練地幫她拉開座位,做出請的手勢。
“謝謝。”
但少女沒有乖乖就坐,反而微怔在原地。
反應過來的少年,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左手握拳堵住嘴巴,乾咳一聲,方才解釋道:
“不好意思,職業病犯了。”
“看來花田大師平時還挺辛苦的。”初鹿野鈴音點點頭表示理解。
“和國的服務業就沒有不辛苦的。”夏目清羽將格局打開,整個人都變偉大了。
初鹿野鈴音受不了他了。
看了一眼他,在少年拉開的位置就坐。
而夏目清羽拉開她正對麵的位置,不禁察覺手掌微微冒汗。
是緊張嗎?
不,是太熱了。
這種程度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緊張?
與異性一對一的相處模式,平時他在居酒屋可沒少乾。
唯一不同的是,那群女士都是有求於他的。
而眼前這位,和他平起平坐。
因為性彆差異,俊男美女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在約會一樣。
這很正常。
他隻需要保持心理乾淨純潔,珍惜來之不易的友誼就好了。
還沒有服務生過來詢問點餐。
初鹿野鈴音就靜靜看著窗外發呆。
這個位置總體來說很不錯。
陽光恰好照射不到,卻又可以看見宮崎海岸來的一批又一批新旅客。
而夏目清羽則翻開桌上的菜單,看看有什麼特色。
莫名聯想到了雅馬哈,因為這個品牌似乎什麼都賣。
這家咖啡廳也是。
食物,音樂,鮮花,小禮品,甚至附近酒店的住宿票。
隻要你有錢,他們仿佛能一條龍服務把你安置到入土。
還是資本家會做生意。
不把旅遊景點的價值壓榨到極限,夏目清羽都替他們心癢癢。
等年輕的服務生拿著小本本和筆過來,他才開口問初鹿野鈴音吃什麼。
“隨便,我都可以。”
初鹿野鈴音沒有收回目光,淡淡地說。
夏目清羽愣了一下,大腦高速運轉,CPU差點燒了。
算上兩生近四十年的時光,他也是第一次被女生敷衍。
隨即,一道雪白穿著的虛幻身影坐在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
“出現了,出現了!
當男生問女生,想吃什麼,想去哪,想看什麼電影時,很多女生都會回複的話。
這些家夥看上去很好對付的樣子,但是你真的不顧對方感受。
隨意做出選擇,沒有達到她們的預期,就一定會不高興。
所謂女人就是這麼一類難纏的生物。
沒想到少年,你也有今天。”
白色的虛影講得頭頭是道。
麵對如此有道理的話,夏目清羽更想問問他。
女生這個回答是怎麼做到全世界統一的。
是記錄在人類DNA裡的麼?
是從母猿人踏上結實的土地等待雄性打獵就開始了麼?
還是要從宇宙大爆炸追溯到文藝複興才能說清楚?
“我說的隨便是真的隨便。隻要你點的我都會吃的,不好吃就淺嘗,好吃也許就會吃撐一點兒。”
初鹿野鈴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看著他的眼睛了,清脆的聲音漸漸呼喚回了少年的靈魂。
他腦補出來的虛影看看桌對麵的少女,又看看身邊的少年。
疑惑了一下,旋即笑了笑,淳樸剔透。
方才變為光粒子慢慢散開了,融入少年體內。
是花田大師的殘像。
我指導我自己。
沒錯,我夏目也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替身使者。
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更像是一部科幻片?
“不要誤解了,我想要說的是,反正你我都是第一次來這家店,難不難吃不是你說了算,就和開盲盒一個道理。”初鹿野鈴音自顧自地接著補充。
眼神很澄澈,情緒很平穩。
她沒有說謊,隻是在宣布一個事實。
夏目清羽差點忘了這家夥與其他女生都不一樣。
她是一個奇怪的人。
奇怪到有點兒可愛。
【有沒有人能告訴我,在情侶之間打情罵俏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先離開比較好。】
一旁傻站著的服務生心聲突然插了進來。
身為暑期兼職的學生,出於經驗不足和禮貌,不敢打擾顧客的談論。
要不是他一直盯著夏目清羽耳朵上的小雛菊走神。
笑容早凝固了。
“抱歉,讓你等太久了。”
夏目清羽也不打算為難他,禮貌詢問了本店比較出名的菜品。
然後從中挑選出能吃飽,又不是特彆油膩的食物。
烤鮭魚,鮮蝦餅,玉子燒,各兩份。
一份蔬菜沙拉給初鹿野鈴音。
一份炸豬排給自己。
下午還要出去玩。
身為一個男人午餐不攝入足夠的熱量可不行。
在等待用餐的時間,夏目清羽打量起店內的裝潢。
氛圍很好,素雅文靜。
紅白色塗料裝飾,這使得咖啡廳更是顯得優雅和古老。
店內靜謐的音樂和柔和的光線烘托出了店內的舒適氣息,鮮花和咖啡的氣息在這裡交融。
如果坐在這裡,可以聽著輕鬆的爵士樂,翻開喜愛的書籍。
那一定非常不錯。
很快,先前的服務生推車餐車過來了。
“請慢用。”
一個個碟子被遞上方桌。
純白色磨砂陶瓷材質,手感柔滑。
贈送的果碟上放著一些小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