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伸出手去奪過蛋糕碟,卻被躲開了。
“太甜了,這次你又加了很多糖。”少年用小臂擦掉了眼角的晶瑩,又叉起蛋糕咬下一口。
太甜了?甜哭了!?
“胡說!我根本就沒怎麼放糖,不是有奶油嗎?有奶油我就沒放糖,僅僅是放了點鹽,使蛋糕嘗起來甜而不膩。又放了一點點兒鹽,強化了一下麵筋結構,讓蛋糕在烘烤過程中不易下沉,再放了一點點,消除了一下雞蛋白的腥味……”花田女士扳著手指頭,努力地回想起今天在著名糕點師網站學到的知識,就像一位小朋友在背誦課文,嘴裡念念有詞。
看著她的模樣,夏目清羽心情愈發柔和下來,誠懇地詢問:
“媽,你還是想開糕點店嗎?”
“咦?”花田女士也不知道兒子是什麼意思,便好奇的看向他。
平時還經常和好姐妹吹噓自己做的糕點可美味了,兒子甚至都不願意和彆人分享,每次都要搶著搶著吃。
引得大家陣陣好奇,天天嚷嚷著想要嘗嘗手藝。
她還賣關子,不是和兒子同輩的人士都沒有機會。
叫爸爸,另說。
結果大家還是一致的選擇尊嚴。
好像糕點的誘惑也並不是那麼大了。
但現在想起剛剛兒子說的話,她才恍然大悟,陣陣頭痛。
原來自己做的一直很難吃,竟然騙她那麼久。
還好沒有與姐妹們分享,不然就糗大了。
所以現在兒子一定是勸她放棄糕點這一條路吧。
可接下來對方的話,卻出乎她意料。
“真拿你沒辦法……”
夏目清羽聳聳肩,將剩餘的蛋糕全部叉進嘴裡,“想得話,我教你啊。要是實在不行,就有勞我給您打下手咯。”
老媽確實可以開始往其他行業奮鬥了,居酒屋通宵達旦的工作遲早會磨壞一個健康的身體。
“真的?!”花田女士像小女孩得到心儀的生日禮物般,兩眼放光。
“你兒子難不成會騙你?”夏目清羽端起紙杯子在飲水機處,狠狠地灌了幾杯純淨水。
不是口渴,是在洗胃。
“你已經騙了我很久了吧!”花田女士下意識沉下臉。
“啊~哦?……額,有麼?”夏目清羽眼珠分彆看向兩邊,“不好意思啊,糖剛剛吃多了,有點神誌不清了,記不得了。”
花田女士被自己兒子地傻樣逗得哈哈大笑。
豪邁地走在兒子身邊,抬起頭,大氣地拍拍他肩膀說:
“我們兩個強強聯手,遲早能打下糕點界的江山。”
“那是。”少年的雙眼重新恢複神智,雙手抱拳。
目黑川的這一晚,天下兩位英雄所見略同。
一番折騰後,夏目清羽回到二樓沐浴更衣。
將沾滿泥土的臟衣服在水池裡搓洗了一遍,才丟進洗衣房裡。
艱難地打開行李箱,抓起fufu的大頭輕輕放到了枕邊,讓它直直坐著。
但他一鬆手,fufu就像貓咪總是能在空中調整姿態,讓腳先著地一樣,總會露出它雪白的胖次,並且還不知廉恥地朝著人臉。
夏目清羽見狀不由大怒。
玩偶設計師都是吃素的嘛,設計的時候不會考慮一下頭身比的重心?
難道我們fufu就沒有隱私了嗎?
不過,他突然也心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是不是將兩隻fufu反方向綁起來能製造出永動機?
“夏目啊,我要開始放電視劇了,趕快過來。”
隔壁傳來花田女士的催促聲。
打掃完一樓衛生後,她和兒子約好了。
今天睡晚一點,一起看會兒電視劇,彌補一下最近缺失的母子情。
“什麼劇啊。”夏目清羽試探道。
“東國劇。”
少年糟糕的記憶立馬湧上心頭。
“媽,我真不想看《甄嬛傳》了,要不咱們看本土劇吧。”
“不是《甄嬛傳》。”
“那是什麼?”
“《回家的誘惑》”
哈?~你,好騷哦。
夏目清羽雖然不知道老媽從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找到這部劇的,但好像挺不錯的。
“呀吼~媽等我,我熱兩杯牛奶馬上過來。”
夏目清羽果斷放下手中的整理的衣服,跳起來,歡快地跑出了房門,奔向隔壁。
幾秒鐘後,少年又折返回來,輕輕帶上門。
心裡囑咐自己,隨手記得關門是一個好習慣。
花田家最不缺的就是逗比。
逗比最不缺的就是歡笑聲。
而有歡笑聲的地方,會一直熱鬨下去。
最後,他們看得是《貓和老鼠》。
………………
高樓大廈聳立在夜幕中,閃爍著燈光的點點流光。
城市的夜色鋪陳在眼前,繁華的街區撲麵而來。
計程車仍在熙熙攘攘地奔波,宿醉的人們在街道上跌跌撞撞。
一間套房內,充斥著溫馨的全景護眼光。
屋內客廳很靜。
茶幾上一杯牛奶正冒著熱氣,一部手機靜靜地躺著,幾本心理學的書堆砌在一側。
碩大的高級電視是漆黑的,隻有圓形的掃地機器人在屋內地毯上磕磕碰碰地工作著,發出細微的聲響。
而剛洗完澡的初鹿野鈴音換上了輕薄的睡衣襯衫。
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赤腳站在一麵全身鏡前。
僅僅隻用乾毛巾擦了下頭發的她,炸起來的頭發堪比賽亞星人。
但她卻不以為意,低頭看著手裡。
那有一朵沾染著水珠的小雛菊。
在溫和的光芒中,她們都顯得有些小清新,仿佛離開伊豆後仍然享受著陽光。
初鹿野鈴音輕歎一聲,也可算明白了,櫻井主任為什麼會在意她的頭發……
倒不是重新紮起來的頭發很古怪,而是那個笨蛋為自己紮頭發時,趁她不注意將這麼一朵小雛菊當成了發簪,插在她的視線盲區。
毫不知情的她直到沐浴解開頭發,掉落在腳踝邊,才發現真相。
又氣又好笑。
“真是的……以後真的要時刻提防那個笨蛋了。”
初鹿野鈴音無奈地搖搖頭,又笑了笑。
邁著輕盈的步伐,將小雛菊小心翼翼地插進一個客廳最顯眼的一個花瓶裡。
用吹風機烘乾了頭發,端上茶幾上那杯熱牛奶,走進了畫室。
這一晚。
一位少女在一副‘有天,有海,有落日,有帆船,甚至有東京灣的海岸線’的畫作上多添了幾筆。
添上了些許屬於自己的熱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