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拍就是運動員手中的劍,精致的運動服就是運動員的鎧甲,而一場場比賽就是一個個不同的戰場。每一場戰鬥都需要全力以赴,所以請初鹿野部長屆時,讓我見見您全盛的姿態,那樣才有意思。”少年說得鬥誌昂揚,就像某位武士拔出武士刀,在向鄰村下達戰書。
“那是自然的事。”初鹿野鈴音稍微一頓,似乎沒想到夏目同學對網球這項運動,是如此熱愛。
“喔,好,我已經開始期待和你過招的那一天了,初鹿野桑。”夏目清羽狠狠地點頭,說得鎮定自若。
“……”
初鹿野鈴音雙手捧著暖暖的茶杯,依偎在窗邊,盯著驅散秋意的熱氣,感受著茶水的溫暖與香醇。
微微出神。
他是有多麼期待被自己碾碎自信心?
還是說,他是名副其實的受虐狂麼?
夏目同學的心思向來難以捉摸,現在的她也隻是隱隱約約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自己想多了吧?
等社團大樓走廊又吵鬨起來的時候,夏目清羽把借閱的書放進包裡,輕輕抬起椅子歸位。
“等會把這個貼到校外的公示欄。”初鹿野鈴音又遞出一張傳單,上麵還是寫著侍奉部的基本信息。
“又要擴展業務了?”
“不知道是不是宣傳力度不夠,似乎學校裡很少有人來求助我們。唯二兩個求助者還都是我們認識的。”初鹿野鈴音有些無奈。
有沒有可能是你太嚴厲了?
這句話他可不敢說出口。
“好的。”爽快的答應。
“麻煩了。”
“哪裡話,順手的事。”夏目清羽將書包搭在肩膀一側,微微一笑。
下樓的時候,天空飛過一排鳥。
明明天空一點兒都不亮,少年卻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是入秋的涼意。
周圍樓道三五成群的學生和他打著招呼。
他腳步不快,或者是為了故意和人群拉開距離。
看見前麵熙熙攘攘的學生,忽然想起來一件奇怪的事情。
除了某些需要比賽加練的社團,其餘的活動一結束,大家都應該一拍屁股,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吧。
為什麼初鹿野鈴音每一次都走在他後麵?就算是有專車接送,也可以一起下樓吧。
是打掃衛生?
不對,就算要打掃衛生,白天也有的是時間,也完全可以叫自己幫忙。
所以,究竟是為什麼?
是故意躲著他嗎?
不至於吧,自己又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他想不明白。
畢竟她也是一個徹頭徹底奇怪的人。
少年的腳步越來越慢,影子漸漸縮成一團,融入腳下。
剛剛劃過天空的那排鳥又折返回來
少年的影子也越來越長。
腳步聲。
咚咚咚。
活動教室的大門很少在這個時間被敲響。
“請進。”
叮鈴鈴。
風鈴聲是那麼的悅耳。
一道幾分鐘不見的身影又走了進來。
正在將幾本書裝進書包的初鹿野鈴音愣住了,倒不是被少年的突然折回嚇到了。
而是對方收起了平日裡泛濫的笑容。
這個表情她見過。
伊豆的第一天晚上,白斌海岸……
“夏目同學,忘帶東西了?”她輕聲問。
“沒有。”
一言不發的沉默。
“那有什麼事嗎?”
“我想知道為什麼初鹿野部長每次都走那麼晚?”
“這很重要嗎?”
“也許,並不重要。”夏目清羽有些無力地倚靠在活動教室的門框上。
“那你還問?”初鹿野鈴音似乎有些責怪地看他。
她向來在意事情的因果關聯。
如果對方給不出像樣的理由,她有權保持沉默。
少年盯著那雙蔚藍的眼眸一言不發。
是啊,為什麼會突然想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呢?
也許,她每一天都是這個樣子的吧。
那他為什麼要去好奇一個人的習慣?
他可以在語言上下很多功夫,誘導對方掉進自己的思維陷阱。也可以大膽的說出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唯獨現在,再聰明的他也想不出來什麼像樣的理由,來回答對方的質問。
可是……
就是突然想要了解一個人。
需要理由麼?
“初鹿野同學,我很好奇。”
放學後的時鐘指針滴滴答答的發出脆響,好像某種意義的時間,在此刻才開始流動。
少年朝少女越走越近。
恍惚間,仿佛教室裡生出了藤蔓,攀附蔓延在教室裡的每一個角落,開出來許許多多漂亮的小花。
而少女被捆縛於其中。
在她的眼裡關著少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