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君,請不要帶入過多的個人情緒,校園廣播主要講究一個公正。不能因為我們是紅組,就借助廣播偏袒。”池上櫻用溫柔的語氣批判道。
“抱歉,抱歉,剛剛一時間有些衝動了。”夏目清羽撓撓頭,臉上笑容洋溢。
看不出半分歉意。
“……剩下的參選選手,還是我來介紹吧。”為了避免人群情緒化過於嚴重,池上櫻提議道。
還有這好事兒?
該說的他都說完了,這樣正合他意。
“好,那麻煩學姐了。”夏目清羽二話不說,放下麥克風,禮貌點點頭。
誒?!
池上櫻一時間分不清,誰才是主持人。
難道自己才是打下手的?
幾分鐘後。
“預備!”
一頭戴白色發帶的執行委員舉起信號槍。
值得慶幸的是,沒有朝著夏目清羽,而是朝天。
砰!
空氣槍聲乍然傳遍整個操場。
刹那間,所有短跑選手都動了起來。
但初鹿野鈴音是最快的。
她以任何人見了都會同聲直呼的姿勢。
向前衝了出去。
步伐輕盈而有力。
因為她沒有穿緊身運動服,曼妙的身姿踏過散滿陽光的跑道,帶了動人心弦的風。
人群中,青春的荷爾蒙慢慢暈開。
等眾人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以第一名的身份抵達終點。
水樹奈難以置信地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績。
可她一點兒,因也高興不出來。
“女子100米短跑,新人組,初鹿野鈴音!以12秒6的成績取得第一,同時打破女子短跑100米的校記錄。”池上櫻進入解說播報模式,陸續說著各位選手的成績以及名次。
一旁的少年無所事事的趴在桌麵上,靜靜看著賽場。
回想著,某一個愜意的午後。
體育課上,套了女孩一圈的少年,笑著問她:“你喜歡跑步嗎?”
現在,她的回答一定是喜歡。
隻不過,是偷偷喜歡。
真是的,藏得一手好身手。
夏目清羽將頭埋進手臂裡,眉目間蕩漾著暖暖的笑意。
初鹿野鈴音最近並不喜歡馬尾,因為某個人總喜歡偷偷盯著她雪白的後頸看。
這讓她有些不自在。
因此。
她稍稍調整呼吸,便解開紮馬尾的頭繩。
柔順的頭發宛若瀑布而下。
應景的清風拂來。
秀發忽起,節奏飄動。
宛若風中的流蘇,更多了幾分飄逸的美感。
蔥白的指尖撥開幾縷遮擋視線的秀發,抬眸便是一片蔚藍。
給人一種深深陷在沙漠枯井裡,忽逢清冽甘泉的舒適感。
狡猾的攝影師自然也有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
漆黑的大家夥像大炮一樣轉了過來。
大大小小的屏幕都換上了這張時尚雜誌封麵。
喧囂噪雜的操場搖身變為澀穀十字路口。
初鹿野鈴音麵色平靜,眼神卻藏著得意,遙遙看向主席台。
很遠,很遠,很遠。
但她知道他一定還在那。
‘那我也會用,我自己的方式為你加油。’
某一張清晰的笑容浮現於腦海。
在眾人眼裡,夏目清羽剛剛的行為真是惡劣。
她可相當明白,那家夥就是一個徹頭徹底的騙子。
表麵上是在用相當幼稚的手段提升紅組的士氣,踐踏激怒白組。
實際上,某人的目的是,讓白組成員轉移注意力。
在公開聲明水樹奈的強勁實力的同時,就算背上眾人的不滿,也要降低人群對自己的期望,以來達到壓力最小化。
輸了,人們會波瀾不驚。
贏了,那便是超過了眾人預期。
周圍都是為她歡呼的小弟。
雖然頭隱隱作痛,但她並不討厭。
畢竟這片歡騰至少有少年一半的功勞。
他的加油方式還真是奇怪。
可真不像他平時的為人呢。
變得更壞了。
她/他嘴角弧度有些曼妙。
夏目清羽不急不慢地重新打開麥克風,看著那群順著初鹿野鈴音目光,發來‘叫啊,繼續叫啊’電報的白組成員,悠悠說:“真是難以置信的結果,不過事實就是事實。是鄙人有眼不識泰山,小瞧了初鹿野同學,我先為我之前的無知,道歉。”
少年站起身,深深鞠躬。
刹那間,世界分為兩個頻道。
公共頻道:
“什麼嗎?還想看捶死掙紮的醜惡嘴臉呢。”
“夏目同學,真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啊,有點兒刮目相看了。”
“好帥好帥好帥……”
另一個隱蔽頻道,有兩人不約而同的在憋笑。
一個笑,有個壞家夥是演員。
一個笑,大家全部都是笨蛋。
重新挺直身子的少年,瞧見‘躬匠精神’取得相當不錯的成效,便繼續帶動話題:“池上桑,不是說表麵積越大,風阻就會越強?為什麼初鹿野同學會這麼強呢?”
麥克風的聲音,弘揚整個校園。
紳士的男生紛紛左看右看,都不說話。
憑這句話,剛剛殺氣十足的白組男生紛紛‘黑轉粉’。
反觀另一邊。
大多數女孩子都雲裡霧裡的,隻有少數露出激動之色。
更有個彆人。
眉目輕皺,滿臉嫌棄,一時間雙手抱胸。
那家夥在搞什麼?
想死嗎?
“夏……夏目君,你說的表麵積是指哪裡啊?”池上櫻小臉微紅,差點咬住自己舌頭。
忍不住拉夏目清羽一下,示意他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