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六。
叮叮咚咚。
夏目清羽像是感受到某種爆炸似的,徑直挺起身,一腳踢開被褥。
頂著亂糟糟的腦袋看向床頭櫃。
鬨鐘好久沒有像這樣跳的如此歡快了。
是夢麼?
他迷迷糊糊地環望四周。
書桌上。
靜躺著《床、沙發、我的人生》。
他想起來了,昨夜他沒睡好。
聯想白天發生的事情,他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為什麼互相喜歡的人,在表明心儀後還未開始交往?
就算是身經百戰的花田大師,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而他給出的回複是。
‘真是奇葩。’
‘還好,曾經我有讀過一本書,怪獸與怪獸之間的戀愛我已經見過了,再來一對,怪人與怪人之間的戀愛似乎也沒差。’
‘隻希望,你們這對奇葩能開出像樣的花。’
提問:一位重生者穿越者最普遍的優勢是什麼?
答案:信息。
而信息又包含很多種,關於未來,關於回憶,關於經曆。
正是這些‘全知全能’‘看透一切’‘我能改變一切’的感覺,才會給人一種‘我是主角’的感覺。
仿佛能讓一個人莫名的成熟,使他能走上一條捷徑,使他能洞悉所有的人性,隨口就能講出一些老練的深刻經曆以及大道理。
所以。
他還是難以相信。
當他在靜靜觀測世界的時候,有人會靜靜的觀測他。
“真是搞不懂你啊。”他忽然驚奇,又有些無奈。
等等。
這句話曾經是不是有一個家夥說過?
漸漸清醒過來的少年呆呆看向窗外。
時間比往日更早,太陽光才冒出來幾縷。
‘大約任何聲音,光線,形狀,光線乃至溫度和氣息,都在人的心底有著響應,因而很多事情可以不懂但能夠知道。’
‘說不清楚,但永遠記得。’
他忽感自己是不是略微撬開了史先生深奧文字下的一點精華。
變得更加偉大了一點兒?
但真正偉大的人是不會自誇的吧?
夏目清羽搖搖頭,起身走進洗漱間,雙手捧起清水,打在臉上,搓一搓。
快速清潔了一番。
還刮了刮還未冒出來的胡青。
最後,對著上身鏡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好很有精神。”
“動身吧。”
命運的趣味性,正在於它有跡可循又難以捉摸。
…………
新宿。
非上學時段,大街上依舊人來人往。
陽光淡淡透過霧氣,溫柔的開始撲向整個城市。
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懶洋洋的。
總歸少年心情是好的。
愜意的風是從身後傳來的,像是夢境中一位少女,站到了他身邊。
“夏目部員,早上好。”
“初鹿野部長,早上好。”夏目清羽笑起來,清晨的太陽光剛剛躍過高樓,恰到時機的灑了過來。
少年精致的五官變得更加形象。
他站在光裡,這一笑讓初鹿野鈴音有些神愣。
“你什麼時候到的?”她問。
“半個小時前。”夏目清羽嘴角輕揚,淡淡宣告著某種勝利。
“我也沒有遲到。”初鹿野鈴音用手機再次確認了時間,離約定的時間甚至還有三十分鐘,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你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東京的周末相會吧。”夏目清羽高興地說。
“是社團活動,怎麼說得和情侶約會一樣。”初鹿野鈴音稍有不自在地直言道。
“隻要我想,那它便是。”夏目清羽道出真理般指出。
沒有其他閒雜人士的時間,不就是約會麼?
初鹿野鈴音剛想啟齒反駁,他又悠悠補上一句,“可不要隨便乾擾彆人的課題。”
“夏目部員,心理學不是這麼亂用的。”初鹿野鈴音淡淡地說,臉上不見任何異色。
眼神卻似乎帶著指責。
心理學?
不如,玩心理更實在。
夏目清羽表示不屑。
“吃早飯沒?”他咧嘴一笑,提起放置在一旁的早餐盒。
“當然。”擁有漂亮作息生物鐘的美少女自信道。
“給。”夏目清羽把手裡溫熱錫紙盒子,遞了過去。
“我說,我吃過了。”初鹿野鈴音輕皺好看的眉毛,稍稍抬高了音量。
他剛剛沒聽見?
“可我給你買了。”少年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
畫麵暫停了大概兩秒。
初鹿野鈴音大腦.exe未響應。
“我又沒叫你給我買。”少女的腦袋似乎已經過熱,冒起了蒸汽。
“都是中式早點,燒麥,蝦餃,腸粉……淺嘗一下唄。”夏目清羽像服務生一樣報著菜單。
“這麼多?”初鹿野鈴音被嚇到了。
“不不不,以上說的都沒有。”夏目清羽連忙搖頭,攤手解釋,“怕你吃不完,我隻買了兩個灌湯包。”
“我們還是儘早去弄清委托人的情況吧。”被捉弄的少女有些不高興地轉身離去。
“就兩個,而且現在的時間,是我們一起省出來的,全部交給工作也太可惜了吧。”夏目清羽拉住她纖細的手腕。
力氣不大。
卻留住了人。
回過身,初鹿野鈴音還是想拒絕,可看見包裝袋上寫禦徒町店的字樣。
“……”
她猶豫了。
反正也就兩個,不至於吃撐。
“那就淺嘗一下。”
見她妥協了,夏目清羽鬆開手,將早餐遞了過去。
為了她進食方便,順便接過了她手裡提著的編織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