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行駛在春天的屍體上,發出了細微的楓葉碎裂聲,就仿佛在訴說著秋天的故事。
光影琉璃,從車頭滑向車尾。
車廂內好像藏了一條時光隧道,能將人們帶入了一個唯美的夢境。
在這個夢境中,人們可以暫時忘卻塵世的喧囂與煩惱,沉醉於這片美麗的夜楓景色之中。
但有一位少年一直不同,他在偷偷看向身邊,幻想著一些想要行動的事情。
大概是心靈感應,女孩看了過來。
那雙罕見的冰眸裡似乎倒映著清冷的月色,足以震撼人心。
有本書曾提到過,對視是人類不要精神情緒的接吻。
那麼此刻昏暗的車廂內,他們一定吻了很久很久。
夏目清羽想到這,很是高興的說:
“漂亮嗎?”
“嗯。”
初鹿野鈴音心情也很愉悅,甚至都忘記了說謝謝。
“我說吧,要是錯過了,那肯定會很遺憾的。”夏目清羽將後腦勺靠在車窗上,滿意般閉著眼,感受著列車心臟跳動的頻率。
說起,遺憾。
他依稀記起,某一位衰小孩也帶著黑道公主坐上過這麼一輛電車。
他更能理解衰小孩的心情了。
生命的旅途像是夜晚坐在漆黑的車裡穿過火樹銀花的街道。
外麵繁華絢爛多笑語,偶爾有光打進這節漆黑的車廂。
很可惜的是,他現在已經不會在執著於隻看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蒼白的麵孔了。
因為夏目清羽知道,後麵的旅途他不是一個人了。
雖然他與如此精彩的風景,仍然隔著一層玻璃……
但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擁有真正的破窗器了。
所以,他也早該與某位衰小孩說‘三藥拉拉’了。
畢竟他可是一個相當自私的人,遇見屬於自己的黑道公主,他可不會撒手!
就算,將自己的全部靈魂獻給魔鬼,他也要留下她。
初鹿野鈴音也記起來了,她在一本旅遊攻略指南上看過。
這一輛是從鞍馬寺開往京都的睿山電車。
中間有兩站,列車長會將所有燈光關閉,同時放慢車速,隻為讓遊客們儘情的欣賞夜楓。
所以,夏目部員口中的驚喜就是指這一個。
這樣以來,上車之前他磨磨蹭蹭的可疑之舉就說得通了。
那個笨蛋又在做多餘的事情了。
初鹿野鈴音回過神,乖巧地並攏雙腿,將雙手放於膝蓋之上。
當列車緩緩駛離這片楓林時,窗外的景色再一次變得朦朧,但那唯美的畫麵卻永遠留在了人們的心中。
燈光再一次打開,車廂內頓時明亮了起來。
車廂對麵的那一對兒小情侶剛剛借著黑暗的掩護,閉上眼,大膽的吻到了一起。
現在暴露了在眾人視野之內,又匆匆忙忙地睜眼分開。
他們嘴邊有一條晶瑩的線慢慢變得細長,由於地心引力的作用,在彼此間的空氣中滑落出了漂亮是弧形,直至下墜斷裂。
感到失態出糗的小情侶,不約而同的各自看向車廂一側,並用手腕處的衣袖遮擋住了嘴角,試圖藏起自己所有羞澀的情緒。
但夜晚的楓葉藏起來的顏色,毫不吝嗇的贈予了他們。
初鹿野鈴音那雙剛剛還無比明亮的眼瞳,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漸漸黯淡下來。
一時間。
車廂再一次靜默了下來。
隻有向前行駛,列車與鐵軌連接處的碰撞聲。
哐當哐當哐當……
聲音越來越急促,因為車在加速。
忽然狹隘起來,無從藏身的車廂裡,也不知道有多少心跳與之同頻。
“你不覺得剛剛浪漫的氛圍,的確很適合……”察覺到這一切的少年,麵帶壞笑,悄悄貼近初鹿野鈴音耳邊,小心翼翼地說,“接吻麼?”
空氣忽然變得很清冷,吸氣時肺隱隱傳來刺痛感。
溫暖的車廂外,依舊是落葉紛飛的秋。
濕熱的呼吸氣摧毀著女孩還未完全清醒的大腦,粉嫩的耳朵一片通紅。
她情不自禁的翹了翹腳,雙手不自然地抓握了好幾次。
“關閉車內燈就很符合作案條件,當車內再次變亮之時,伴隨著鮮紅的紅葉一起的飄落,也同樣可以是鮮紅的血液。”
初鹿野鈴音強製冷靜下來,語氣突然很嚴厲,“夏目部員,考慮到你剛剛到說辭,我擔心你會被卷入某一起殺人案當中,請你今後時刻注意自身安全。”
好好好。
《紅葉通道殺人案》是吧?
哼,改天我也把你拉進《雲霄飛車殺人案》裡。
“真是嚇人,你是柯南麼?”
夏目清羽配合的裝作害怕,揣揣手,“到哪?哪出人命?”
“不,我是小黑,殺了人,你就要去那幾百集裡找我。”初鹿野鈴音語氣淡然,但手卻俏皮化刀,對著空氣比劃了好幾下,抬高脖頸看他。
“找不到怎麼辦?”
“那就任由小黑逍遙法外。”
“那看來我真的是要死了。”
夏目清羽望見那刀光劍影,一臉惆悵,“不過,死前我一定會下我身份證。”
“為了讓彆人知道,你叫夏目清羽,未來會成為了不起的東京帥哥?”初鹿野鈴音猜測道。
“不不不。”夏目清羽快速搖頭。
“?”
初鹿野鈴音放下小爪子,疑惑地望向他。
“在這個劇情裡,我叫阿偉。”
夏目清羽笑著指正,“是阿偉死了。”
“那是什麼?”
“你真是可愛死了。”夏目清羽觸發了和國電車禁忌,不能大聲說話。
很快,他就得到了懲罰。
車廂內僅有的幾個,目光全部射了過來。
瞳孔顫動的美少女抄起手,就是連續拍擊。
這個距離,男孩根本閃躲不了。
根據後麵某不知名新聞平台報道。
最終,《紅葉通道殺人案》還是提前發生了。
值得震驚的是,大膽的主犯竟然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凶!
睿山電車上人群冷漠,沒人見義勇為就算了,甚至還沒忍住取笑受害者。
夏目清羽頂著法院不會宣判的輕傷,回到旅館的時候,男生們已經打起了撲克牌。
每一輪的輸家就要接受‘黑筆在臉上’塗鴉的懲罰。
夏目清羽沒有加入他們的打鬨,但不影響他吐槽被畫成花貓的叛徒。
“怎麼?好這口?”他盯著坐在地上打牌的長穀楓,問。
“一邊去,本大爺很快就會找回場子。”臉上已經在被下井字棋的長穀楓咬牙切齒道。
心情不錯的夏目清羽沒和他計較,聽說等一會兒要去其他地方聚餐,所以他決定先去泡個溫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