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初鹿野同學。”
夏目清羽走到初鹿野鈴音用餐桌對麵,麻利坐下。
“早上好。”
“啊~~”夏目清羽手捂住嘴巴打了一個哈欠,咂咂嘴,盯著餐盤裡食物發呆,似乎沒什麼胃口。
“你昨晚乾什麼去呢?怎麼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初鹿野鈴音有點好奇他的黑眼圈,畢竟在她的印象裡,夏目清羽是一個相當自律的壞蛋。
能困成這樣,屬實少見。
“還能乾嘛,為了超過你而刻苦學習。”夏目清羽微笑起來,借力桌麵對齊了筷子,精準的朝嘴裡投喂了一粒花生米。
才不會告訴她,昨晚他和長穀楓甜蜜雙排的事情。
哦,對了。
地點是在公共廁所。
至於為什麼他們會相遇,那大概是京都街道的夜景太深,太迷人。
“如果世界上所有事都能通過努力達到,是不是也太簡單了?”初鹿野鈴音側過臉,看著他笑起來。
“喂喂,明明你之前安慰同學並不是這麼說的。”夏目清羽想起了上次家政課,麵無表情回看她。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我是在和你說話。”初鹿野鈴音麵色恢複如初。
“是這樣啊,我是特彆的對麼?”夏目清羽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似乎能驅散剛剛的所有困意。
他理解向來可以。
“不要,惡意揣測我的意思。”初鹿野鈴音用勺子喂了自己一口溫潤的粥。
京都的最後一頓早飯過後,大家都開始與這座古典的城市道彆。
夏目清羽當然也沒忘和自己熱情的‘房東’打招呼。
“加納~”
“那是什麼語氣?”柴田理慧被夏目清羽搞怪的聲音逗笑了。
“大概是對京都的不舍吧。”夏目清羽背起包,感受著重量,深深地說。
“那有空一定要常來玩哦。”柴田理慧熱情的說。
“好的沒問題,不過,理慧姐……”夏目清羽忽露凝重。
“怎麼呢?”
“邀請年輕人前,建議先裝上房間遊戲機。”夏目清羽就像小孩囑咐大人,老家能不能按上WIfi一樣說。
“理慧姐,彆聽他的,他根本不怎麼打遊戲。愛好是讀書飲茶,鍛煉身體,就算有閒餘時間,也是幫母親看看店。”站在一旁的初鹿野鈴音聽不下去了,打斷了夏目清羽的胡扯。
“誒?”柴田理慧詫異的看過來。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夏目清羽驚呼。
“你不妨猜一猜。”初鹿野鈴音笑著說。
夏目清羽點開了大腦搜索管家,飛快尋找著蛛絲馬跡。
直到腦海中又浮現出另一道偉岸時,他漸漸理解了這一切。
是說,為什麼那天她救場怎麼如此及時!
原來,她那一天在偷聽!
“總之就是這樣。”初鹿野鈴音見他眼神逐漸清澈。
旋即,朝柴田理慧微微鞠躬,“柴田老師,多謝近日的招待了。”
嗓音的溫柔到仿佛能呆滯空氣。
“不必這麼客氣,我和淺羽保重新相識可少不了你們的功勞。”柴田理慧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牽手扶穩她。
初鹿野同學的家庭禮節教育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我們走吧,夏目同學。”握住行李箱拉杆的少女說。
“等一下。”淺羽保急匆匆從店內跑出來,把手裡捏著的木質提琴八音盒第分彆遞過去。
“這是?”夏目清羽看著手裡這個精致的小東西。
“送給你們的禮物。”
淺羽保看向一旁安靜的少女,“我看那一天,初鹿野同學對它很感興趣,就想你們應該會喜歡。”
“……嗯,謝謝。”初鹿野鈴音說,“我會好好保管的。”
“還是淺羽哥細心,我都差點忘了。”
又寒暄了幾句。
幾分鐘後。
“好,出發吧!go,go,go!”夏目清羽拉起某人的行李箱,情緒激動起來,朝集合的方向走去。
與他相比,另一邊顯得很鎮定。
初鹿野鈴音隻是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怎麼,有苦力乾活還有壓力?你真是太溫柔了,要是你以後開公司,我一定會來做一名合格的社畜。”夏目清羽虛擦眼淚。
“隻是有點不習慣吧。”初鹿野鈴音忽略了他無理取鬨的玩笑。
“平時,你不是也有管家幫忙麼?有什麼不習慣的?”夏目清羽有些不明白。
“問題是,你不是我管家啊?”
“但我是你部員。”
“放在其他社團,就算部長一直囑咐部員做事,也會有怨言不是麼?”
初鹿野鈴音問出了讓夏目清羽有些不知所以的話,所以他心平氣和的直言相告。
“因為我喜歡你吧,真心喜歡上一個人是不會有怨言的。”
“就這麼簡單?”初鹿野鈴音沒有臉紅,而是很認真地偏頭看他一眼。
“其實比這更複雜,那隻是一個借口。”夏目清羽有些意會她的疑問了。
“借口?”初鹿野鈴音重複著。
“還記得我之前所說,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像一個天平麼?”
“每得到一次對方的幫助,就像是在天平一端,加上了砝碼……這個麼?”初鹿野鈴音向他確認。
“是的,沒錯。”夏目清羽
“我每為你做一件事情,天平的一端不是就變得更重了麼?”
“想要靠這個,讓對方產生‘還債感’?”
初鹿野鈴音若有所思片刻後,冷眼看了過去,“真是卑鄙呢,夏目部員。”
“沒關係,初鹿野部長是偉大就好了。”夏目清羽忽然說。
初鹿野鈴音徹底懵了,碧藍的雙眸微微顫抖起來,詫異的盯著他的眼睛。
明明自己說他壞話,他卻還要誇獎自己。
是反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