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鬆鼠遭遇貓襲擊期間,站在一旁觀戰的小家夥笑的很開心。
還好不是自家的,不用管寵壞了,一發不可收拾。
鬆鼠挨完一頓胖揍,也沒忘折返回去,重新給貓購買了一份粉色係棉花糖。
“棉花糖雖好,但也不可多吃,小心蛀牙。”善良的老板也暖心提醒道。
少年想了想告訴他,剛剛買的一串被風吹散了,飛上天變成了一朵雲彩。
老板聽的雲裡霧裡的,抬眸望天,蛋黃色的天空真有一朵像棉花糖一樣的雲。
回過神來,少年已不見了蹤影,隻在桌麵上留下了幾個鋼鏰。
初鹿野鈴音接過棉花糖的時候,夏目清羽發現她眼裡流淌著異樣的光彩。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家夥也開始像小朋友一樣了……
兩人沐浴黃昏,並肩同行,幾道淺淺的影子隨著他們前行的頻率,有生氣的起伏著。
景色愜意。
如要形容,大概就像他們一同吃完了晚飯。
“你對我那麼暴力,可我還是那麼溫柔的對待你,是不是覺得很感動?有沒有很想哭?”夏目清羽麵帶柔和的微笑,目光悠悠往身邊一瞅,精準捕捉到了少女的身影。
此時此刻。
初鹿野鈴音正用一隻手壓住蓬鬆的圍巾,伸出小巧的舌頭,小心翼翼舔舐著棉花糖,品嘗著甜度。
臉上洋溢著與冬日暖陽一樣難得的溫和。
畢竟是冬日,天氣稍冷。
袖子裡隻露出幾根小巧的手指捏著棉花糖的木簽。
白皙的脖頸也被藏在高高的毛衣領裡。
察覺到視線,她停下動作,略顯不自然的挪開小臉。
嘀咕一聲。
“沒有。”
聲音稍微帶著一點兒羞澀,一點兒柔糯。
頓時。
夏目清羽隻覺得有股強烈的鄰家感撲麵而來。
有一種自己正與放學跑到教室門口,等待自己結伴回家的傲嬌青梅同行的既視感。
心臟蹦躂的很快。
有那麼一瞬間,夏目清羽真想把冷冰冰的手伸到她溫暖的後頸裡,狠狠的教訓她一頓。
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吃著那麼甜的東西,怎能說出如此寒心的話?”夏目清羽撓撓頭,沒話找話般說道,“要是覺得有那麼一絲絲感動,下次揍的時候,記得下手輕一點兒。”
初鹿野鈴音望向他,原本想懟他兩句,說他就這點兒出息。
又或者是,是不是真有什麼特殊愛好。
結果。
她發現少年臉頰,有著淡淡的腮紅。
讓本就清秀俊美的他顯得有些嫵媚。
誒誒?!
初鹿野鈴音俊冷的臉蛋也不禁開始升溫,燙起來,思緒變得暈乎乎的。
大腦一片空白,檢查起渾身上下儀容儀表,也沒發現任何走光的地方。
那他一個大男人臉紅個泡泡茶壺……
夏目清羽望過來,望著那雙漂亮的眼睛,也反應過來,用手輕輕掩蓋住側臉,試圖藏起自己的失態。
四目相視一瞬,兩人都張了張嘴,又沒想說辭的閉上。
又觸電般同步轉頭,各自看向道路一側。
開始假裝欣賞風景。
‘大師,怎麼回事?’一隻小惡魔湊到少年耳邊,低語。
‘看什麼看,大師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什麼時候你脫單了,再來笑話我吧。’少年以手化扇,為自己扇扇風,降降溫,順帶驅散了惡魔。
這種恬淡,找不到話說的沉默,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們都有些習慣了。
周圍都是晚飯後,牽著小孩出來散步消食的大人。
望著一個個溫馨的家庭,他們仿佛也有了淡淡的參與感。
一路上。
尋找著和國稀有寶物——垃圾桶。
嘻嘻哈哈的小孩也越來越多。
扔掉手裡一直捏著的垃圾,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走到了一露天民用兒童公園附近。
夏目清羽指著裡麵說:“呐,你最喜歡的。”
“誰喜歡了?”初鹿野鈴音頓時瞳孔地震,轉眸怒瞪他。
“我喜歡,我喜歡……”
夏目清羽邁開步子,朝裡麵走去,回頭,衝她溫柔一笑,“陪我玩一會兒唄。”
“這些設施都是提供給12周歲以下的小孩的,並不……”初鹿野鈴音這樣說著,還是跟了過去。
“喲,大家下午好。”
不等初鹿野鈴音說完,夏目清羽已經很有精神的和幾個穿便服的小學生打成了一片。
他們正在排隊坐滑滑梯。
“下午好。”小家夥們也都很有禮貌。
“滑滑梯好玩嗎?”夏目清羽笑眯眯的詢問。
“好玩!”
“那讓叔叔玩一次好不好?”夏目清羽走到一滑滑梯前,俯下身衝著剛剛落下來的一小孩,微微一笑。
“好啊,沒問題。”屁股剛從滑滑梯落地的小男孩,還沒看清是誰在問他,就高興答應了。
拍掉屁股上沾染上的灰塵,轉過頭,望著站在身邊的年輕俊秀的男孩,卻愣住了。
“誒?!你確定你是叔叔……?”小孩眨巴眨巴圓溜溜的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他小聲禮貌的詢問。
夏目清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禮貌的衝他笑一笑,慢慢爬上了滑梯。
他現在對這些稱呼什麼的,都不感冒。
他在意的是自己。
還記得上一世,他才剛過了十八歲。
親戚家的某小孩剛學會走路,大人就口上教育她,要叫自己小叔叔。
他很是排斥,明明才剛剛成年,卻要被冠上如此討厭的稱呼。
顯得自己很老似的。
但大人白眼教育他,按輩分是這樣的。
但不管他們怎麼樣解釋,那時候的他都覺得很膈應。
無論如何不能接受,‘叔叔’這個稱謂。
直到侄女能牽著自己的手,開心的沿著路上跑。
“跑慢點,小心摔跤!”自己忍不住囑咐道。
“放心,不會的,叔叔。”紮著兩個羊角辮的侄女甜甜衝他一笑。
不出所料,幾分鐘後,侄女摔在了地上。
“看吧,看吧,摔跤了吧。”
在她還沒想起哭前,自己一邊安慰她,一邊扶她起來,“不聽話就是這樣的,還敢不敢?”
侄女起初沒有說話,但被話語一刺激就像被針紮破的水球一樣,眼淚花花往外冒,哇哇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