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瓦部落、察察部落的勇士和他們的勇士殺了那麼多府兵,還被雅拉府大太太瞧見了。
這下就算全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這個熱鬨,就不該湊!
老達瓦頭人和武子期相視一笑。
總之,還算順利地將七大部落拉上賊船。
大太太發自內心地高興,她知道收回鐵礦和寶石礦沒有那麼容易,但沒想到這麼困難,更沒想到妲娜他們這麼有種。
卻見大石頭前盤腿坐著的人,披散著一頭秀發,耳邊還插了幾朵野花,仰麵注視著大石頭上的人,還抬起兩隻手護著。
今夜連空氣都是緊張的,那人專注的神情卻讓他獨獨保有一份寧靜與安然。
“是傻子啊。”她笑。
雖然穿著東唐的衣裳,但她還是認了出來。
不好奇他為什麼在雅拉高原,也不好奇他怎麼和妲娜混在一起,心裡忽然生出一個遺憾來,淚水忽地湧上眼眶。
如果她的女兒金珠嫁給這個傻子,也許她能護金珠一輩子。
“我姐姐不是傻子!”妲娜正色道。
怕花大水姐姐多想,又輕輕地摸摸花大水姐姐的頭,“姐姐剛才空手接下好多支箭呢,才不是傻子!”
達瓦不悅,抱著一堆箭,擠來:“妲娜你看,這些是我剛才打下來的箭。”
“嗯嗯!”妲娜:“達瓦你也不是傻子。”
沉寂許久的生子係統將一切收入眼中,很想說點什麼,但想到宿主是個傻孩子,說了也是白說,還是不說了。
達瓦抱著一堆箭有點茫然:(⊙﹏⊙)
因為妲娜誇讚花大水姑娘,他抱一堆箭來是為了妲娜的誇讚,妲娜果然誇讚了他,和花大姐一樣的誇讚。
得到誇讚,他應該開心,但不怎麼開心,還感覺怪怪的。
清晨,雅拉府後院橫七豎八地躺著傷兵敗將。
奴隸們擠在角落裡,看這些僥幸逃回來的府兵再沒有平時的銳氣。
再次成為獨眼的獨眼奴隸悄悄發出一聲嗤笑,暗罵一句活該。
聽說昨晚七大部落聚眾謀反,聽說大太太親眼看見府兵的潰敗,回來後笑了一夜。
三太太捂住耳朵:“真是瘋了,老爺您快管管她咧!”
仁欽老爺正焦頭爛額。
這下彆說鐵礦、寶石礦,恐怕連雅拉府都保不住。
“我能怎麼辦?人不是魔鬼的對手。”仁欽老爺捂住疲憊的眼,長長歎氣。
曲培阿巫跳了出來:“老爺錯了,不在魔鬼,在人心。”
平巴阿使倒出一袋小孩指骨開始占卜。
“神明什麼都知道,神明說那不是雅拉高原的魔女,是整個西原的魔女咧!”
平巴阿使雙眼充血,聲音顫抖:“魔女不除,西原必變天呐!”
“平巴你又胡說了。”曲培阿巫笑道。
仁欽老爺扶額,怒道:“阿巫你快閉嘴吧,現在不是爭寵的時候!”
曲培阿巫一怔,走到陽光裡。陽光下,那顆鹵蛋一樣的頭黑不溜秋,反光得刺眼。悠悠回首,隻道:“是啊,神明什麼都知道。”
平巴阿使挺直背脊,用長長的指甲梳理頭發。慢慢梳理,同時揚起下巴,嘲弄地望著那顆越來越小,卻越來越亮的腦袋。
仁欽調整好情緒,問平巴阿使:“你說,我該怎麼辦?”
高原打架,人多者勝。雅拉高原從未出現九大部落一同反叛的先例,九大部落的人加起來不比他的府兵少,昨晚又死了幾十個,人更少了。
他該怎麼辦?
傍晚,新管家次德匆匆上樓。
因為過於激動,摔了一跤。
“老爺!老爺!”
“尼瑪頭人來了!他說……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