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難道還會拒婚不成?”季崇微微勾起嘴角,半眯的眼眸中目光淡淡,仿佛暗藏著什麼危險。
孟澤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應、應該也不至於。”
誰敢拒絕皇帝賜婚啊?是嫌日子過得太好了還是嫌家中男丁官職太大了?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這麼一想,這種流言對於太子來說好像也沒什麼影響?
孟澤放心地走了,連季崇說的“找些其他事做”是什麼意思都沒問。
不過這事兩天後他就得到了答案,因他在堤壩貪汙案調查過程中有功,興寧帝特任命他為鴻臚寺少卿,正正經經的從五品官職。
聖旨一下來,整個安樂侯府都高興瘋了,安樂侯本人開心得當天就開了祠堂,給祖宗們多上了好幾柱香。而孟澤那位平日裡凶悍得不行的世子妃,難得地讓人做了他愛吃的菜,溫柔小意得不像她本人。
孟澤:就、就挺突然的,有點慌!
與此同時,朝中好幾位官員府上忽然收到了太子殿下送來的“禮物”。沒有人知道那些“禮物”是什麼,但有關於太子的流言,慢慢地再也沒有人說起過了。
八月初十,秋高氣爽。禦花園中桂花正是開得最好的時候,淡淡的香味飄得很遠,讓周遭的宮殿都染上了秋天的氣息。
“啟稟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問您要不要露個麵……”皇後身邊的大太監找到坐在高處的季崇,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如今天色已經沒那麼熱了,他還是跑出了一身汗。不是因為彆的,而是這位太子殿下,實在讓他一通好找。這地方離開宴的地方著實不近,且有花木掩映,若不仔細找尋,實在很難發現有人坐在其中。
此刻太子殿下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微曲著長腿,似乎正側耳傾聽著什麼。他一出聲,對方頓時豎起一根手指抵在了唇邊,“噓!”
太子向來穩重,很少有這般“調皮”的時候,大太監連忙住了嘴。待他安靜下來,便隱隱地聽見不遠處有女子說話的聲音和哭泣聲傳了過來,似乎是有姑娘在吵架。
“薛言心,你不要多管閒事。”
“林大姑娘這巴掌若是打下去,今日之事可還能善了?”
“那又如何?她劃破了我的衣裙,害得我不能再去席上,那便彆怪我不客氣。”
“嗚嗚嗚,林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聽起來,是因為一個小姑娘的衣裙不小心被另外一個姑娘劃破,這才起了衝突。大太監探著頭看過去,發現那位氣的差點打人的林姑娘衣著華麗,相貌更是一等一的好,似乎正是皇後娘娘最看好的太子妃人選之一。
而另外兩位,卻並沒有給他留下過什麼印象。
這位大太監在宮中混了這麼久,隻一瞬間就想明白了林姑娘話中的意思。今日這般場合,當她真穿著破裙子出席,到時皇後娘娘麵前失儀,便等於徹底失去了機會。
這樣看來,林姑娘倒是有些可憐。
他正想著如何將此事稟報給皇後,卻見那位姓薛的姑娘忽然取下了耳墜道:“林大姑娘,你裙子上這道口子也並不長,我幫你彆上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仔細地用耳墜上的金針穿過劃破的裙擺,竟真的將那裙子給彆上了。姑娘家裙子本就一層一層的十分繁複,彆上之後,那道口子便隱在了褶皺中。
林姑娘本在氣頭上,此時也難免有些怔愣,“你,那你自己怎麼辦?沒有耳墜……”
“不妨事!”薛言心摸摸空蕩的耳垂,將另一隻耳墜也取了下來,“我有彆的辦法,你們先回去吧!”
林姑娘複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又惡狠狠地盯了她身後的姑娘一眼,轉過身頭也不回道:“薛言心,無論今日結果如何,我都欠你一個人情。”
薛言心卻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似的,瞧著她走遠了,這才對身後的姑娘道:“你也回去吧!”
那姑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怯生生地道謝:“多謝薛姐姐幫我。”
她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衣裙,柔軟得像一根春日的柳條般,說話的聲音也是軟乎乎的,很容易令人升起一股保護欲。
薛言心卻沒看見似的,語氣中透著兩分冷意,“幫你?你想多了,我隻是在幫她而已。這是在宮裡,你最好還是彆再有多餘的動作。”
那姑娘臉色一變,沒敢再多說什麼,扭頭匆匆離開了。
待她走後,薛言心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這才歎著氣自旁邊的桂花樹上摘了兩簇大小合適的桂花,仔細戴進了耳洞裡。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寫的時候沒注意到時間,回過神來已經過了十二點,所以乾脆多寫了一點。對不起小可愛們,我的日更沒有了嗚嗚嗚嗚
關於劇情說一下,男主幾乎沒有感情線,結婚隻是因為他的身份和劇情需要。而這個太子妃,也是為了後續劇情服務的,求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