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與哈拉告彆,騎著馬離開了。
夜已經有些深了,通往太子府的必經之路上已經沒有了多少人影。空曠的街道上,隻有馬蹄聲在昏暗中回響。
身為大齊太子,季崇身邊並不缺護衛。且在這守備森嚴的京城中,也沒有刺客會不長眼地來刺殺他。
而且如今路上沒人,所以他騎馬的速度很快,甚至於護衛們拉開了一點距離。
這一夜或許是注定了不平靜,就在他拐過一道彎時,一道人影忽然從黑暗中躥了出來。雪亮的刀光在那人手中閃爍著,與清冷的月輝融合在一起,以不可抵擋之勢撕開空氣,最終落在了季崇座下名駒的馬腿之上。
馬兒嘶鳴著,狠狠地向前摔去。
季崇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他在馬兒失去平衡的同時一躍而下,借著那股反向的力量一個翻身,最終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有其他的動作,那抹刀光已經出現在了他眼前。
“嗆!”
佩劍與薄刃相撞,在夜色中擦出一片火花。
兩人相隔極近,也是到了此時,他才發現對方手中的並不是大一點的彎刀或者匕首之類,對方的武器更小更薄,隻有對方的手指長,可隨意在指間旋轉變幻。
這些變故隻發生在一瞬間,後麵的侍衛很快趕了上來,眼看著就能將此刻就地抓住。
對方遠比想象中的要冷靜得多,眼看一擊不成便並未戀戰,而是如飛快地竄入旁邊的陰影中。
這一夜,禁軍幾乎搜遍了京中各個角落,但凡是消息靈通一點的人家,都隱隱聽說了太子被刺殺的消息。
到了第二日,這則消息終於船邊了整個京城。城門被封鎖,無論是朝中還是民間,都處於一片風聲鶴唳之中。
不過這種情況並未持續多久,禁軍如此大的動作,刺殺太子的人很快就被查了出來——那人竟是昨日還給太子獻曲的於大人之子,於三公子於謹。
他用的武器太過特彆,禁軍很容易就在於家找到了證據。
於大人百口莫辯,一家人直接被投入了刑部大牢。而刺殺太子的罪魁禍首,卻沒了音信。
京城被封鎖,他等於是被甕中捉鱉。可是無論禁軍怎麼找,就是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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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鴻臚寺使節團所住的館舍內,薩迪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板上的重傷青年。
他的狀態不算好,後背和手臂上各有一道很長的刀傷,應該是太子的護衛留下的。儘管如此,他也並沒有得到很好的醫治,而是被隨意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手中的武器沒有了,如今隻能任人宰割。
薩迪用腳踢了踢他身上沒有血的地方,“命還挺大,醒著的話就彆給我裝死。”
於謹睜開眼,還是昨天那般沒有什麼表情的樣子,“我隻是誤闖了這裡,要殺就殺。”
“殺你?我為什麼要殺你?你真是個有趣的人,竟然敢行刺你們的大齊太子。”薩迪道。
於謹沉默,似乎並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
薩迪卻並不太在意他的態度,而是饒有興致道:“雖然你做了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不過你知道嗎,禁軍已經查到了你頭上,於家的人全部都被抓進大牢了呢!我是該說你膽子大呢,還是該說你蠢呢?”
他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等到於謹的回應,於是繞著他走了兩圈繼續道:“你就不擔心你的家人嗎?如果抓不到你,他們一定會死得很慘吧!”
“是嗎?”於謹終於有了一點反應,他冷漠道,“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薩迪奇異地看著眼前這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不得不說,他們的命運真的很相似。都是被低等人生下來的孩子,都被受父親重視,甚至,都被同樣的人侮辱過。
他們有著同樣的敵人!
不同之處在於,薩迪比於謹更能隱忍,所以他現在還好好地在館舍中待著,而對方已經變成了通緝犯。
薩迪蹲了下來,將於謹的臉掰過來道:“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作者有話要說:薩迪:同是天涯淪落人,不過我聰明一點感謝在2021-04-1623:55:32~2021-04-2223:56: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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