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2 / 2)

所幸,這是李世民精挑細選的良駒,再加上多時磨合,馬兒很快就隨著李承乾的動作而避開本要撞上的人。

似被扯痛,小馬嘶鳴幾聲,李承乾熟稔哄著坐騎,慢慢降速走到那倆孩子身旁,手心火辣辣的疼,臉色鐵青嗬斥道:“你們在胡鬨什麼?這是能隨便玩的地方嗎?”

不知是被李承乾嗬斥嚇著,還是被方才馬兒給嚇住,李承宗與李承業齊齊哭起來,惹得他心煩氣躁,隻能翻身下馬:“彆哭了,受傷了嗎……”

話還沒說完,熟悉卻又令人無語的聲音再次響起,“李承乾!你怎敢如此!”

偏頭就能看到氣勢洶洶衝過來的李元吉,李承乾本能地感覺不妙,手中韁繩立即交給身旁侍從。

“宗兒,業兒,沒事吧?”李元吉麵顯後怕,仔細打量確認無事後,立即冷厲斥責:“你仗著自己略同騎射,就毒害手足,二郎不在,我作為長輩就應該替你阿耶教訓你!”

“四叔,你除了找阿耶和我的茬,能不能找點正事做?”李承乾十分無語,這個大帽子一個扣一個:“禦馬苑是用來習馬,而不是用來散步,怎麼能放任孩子亂闖?”

“強詞奪理,你明明知曉宗兒、業兒也要啟蒙騎射,還故意騎馬疾行,差點撞上他們,”李元吉橫眉怒目,立即吩咐侍從:“來人,把這匹畜生殺了。”

“我看誰敢!”李承乾亦是怒意濤濤,站在小馬跟前,攔住意欲牽馬的人,秦王世子的身份足以威懾他人不敢擅動。

氣氛僵持之際,李承宗忽然撲過去推搡李承乾,皇長孫與秦王世子之間的矛盾自是無人敢攔。

李承乾猝不及防卻隻是晃了晃身子,他不想和小孩子較真,但對方明顯沒有理解他的退讓,見推不動他,指甲往他的臉上扣去。

見李元吉並無阻攔之意,李承乾立即握住小孩作亂的手,但卻防不住李承業突兀踢開的一腳,小孩沒輕沒重,再加上舊怨新仇,頓時就讓李承乾倒吸一口涼氣,直接甩開還想掙紮的李承宗,並且一把推開還想踹自己的李承業。

相較於同齡人,李承乾的身手已算是極好,多對一都不落下風,但在場還有一位同樣身份尊貴的成年人。

啪的一聲,李承乾被李元吉一巴掌打倒在地,臉頰頓時紅腫,甚至嘴角都被牙齒磕碰而出血。

“放肆,宗兒是皇長孫,是東宮長孫,是君,你作為秦王世子,是臣,豈能以下犯上?”李元吉聲色俱厲道:“還不把這畜生拉下去給殺了?”

“這是我阿耶送我的!我看你們誰敢動它分毫!”李承乾隻覺左臉發麻,說話都疼得含糊不清,方才被打在地,手臂撞疼得直直讓他抬不起手,可即便如此,他都未示弱半分,更是直接搶過韁繩,護住馬。

近期,李承乾的出色以及李淵不斷的示好,都足以讓太子黨的人心生惱怒,欲除之而後快,但那稚子終究是李世民的嫡長子,若是真動了手,隻怕是會惹惱李世民,但這也不代表他們會聽之任之,讓孩子接著獲得陛下的寵愛。

李元吉本就惱怒李承乾與自己分權,即便稚子隻是遙領,但豈不是意味著秦王勢力在他那塊地分利的勢頭。

此刻,李世民不在,麵前隻有稚子,本想著用幾個仆從讓李承乾墜馬,不死也能殘廢,卻沒曾想孩子的騎術已有火候,隻能落空,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李元吉抽出寶劍直指李承乾:“滾開!”

“四叔,隻要你敢殺了我,”李承乾並無懼色,麵如寒冰,聲冷如鐵開口:“阿耶回來絕對不會放過你!”

這話確實是實話,若是真的殺了李承乾,即便李淵從中協調,甚至於立秦王為太子,李世民都不會放過李元吉,必要讓他以命還命。

於此,李元吉沒有白費功夫,他的目標從來都是鷸蚌相爭,沒有任何遲疑,他猛然用力,將劍刺向小馬,血頓時噴濺而出,李承乾離得最近,近乎頭發與常服全是血。

現代社會彆說殺馬,李承乾長那麼大就連殺魚都不怎麼見過,身後全是惡心的血腥味,他本僵愣在原地,直至小馬重重倒地的聲音才驚醒他。

近乎是下意識,李承乾猛然回身,試圖用手捂住馬匹傷口,卻隻能看到小馬因一刀斃命的傷口痛苦而又虛弱掙紮,雙眼無神與他對視,慢慢在他懷裡停止動作,最後沒了呼吸。

這是李世民送給他的第一個禮物,亦是他這些日子騎射的“好友”,相伴時間絲毫不遜色於親人的小馬。

胸口悶痛,但不影響李承乾勃然大怒,他輕輕放下馬,顧不得其他,猶如以卵擊石,直直朝著李元吉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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