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遇所站的角度看過去,他清楚地看到是秦舒自己將刀紮進了胸口。
然而根據客廳監控的位置,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便無法清晰明了地被還原。
秦舒的臉色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她像是拚著一口氣尖聲叫道:“陸誌傑殺人啦……”
管家和保姆匆忙跑來,見證到的是所謂的真相。
救護車和公安車輛同時趕到景山宮,一個帶走秦舒,一個帶走陸誌傑。
保姆跟著上了救護車,而陸遇和管家則以目擊證人的身份一同被帶去警局。
陸遇心裡很清楚現在所發生的這一切都在秦舒的算計之內。
監控的死角、管家和保姆這兩位目擊證人,以及救護車和警車出現的時間點……
這一切都卡得剛剛好。
他不知道的還有秦舒的傷口,搶救之後的結論是:隻差一厘米就傷到心臟。
秦舒經過搶救被送回病房。
鑒於這起案子,警方特意安排了兩名警員在病房外負責看守。
景山宮發生這樣的大事件,高月和柳芸也慌慌張張地趕到了醫院。
兩人的交談也被警員做了相關的記錄。
陸誌傑父子和管家先後被帶進問詢室,但是三個人的說辭各不相同。
最後被問話的是陸遇,而提審員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問他和陸誌傑是什麼關係。
“不重要。”陸遇回答。
“請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他是我父親。”
“被他捅的女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人不是他捅的。”
“是不是我們會有調查結果,你現在回答我們的問題。”
陸遇眉眼掀了掀,幽深的眸底迸射出一道寒芒。
沉吟片刻,他麵無表情地回答道:“名義上是我繼母,我們關係不好!”
“陸先生,你知道現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你父親沒有捅人,家裡的監控畫麵也因為角度問題無法還原整個過程,所以現在證人證詞至關重要,我希望你認真一點。”
“警察同誌,我很認真、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親眼所見,秦舒故意惹怒陸誌傑,逼迫陸誌傑對她動手時,自己把刀紮進了自己胸口!”
“可另一位證人並不是這麼說的。”
根據管家的證詞,他到現場時剛好看到陸誌傑將刀紮進秦舒胸口。
“而且我們的同事也已經從醫院那位保姆口中獲取證詞,內容與之前那位證人所說一致。”
陸遇調整了一下坐姿,而後反問道:“也就是說,現在沒有新的證據能夠證明秦舒是自殘嫁禍,陸誌傑的故意傷人罪就要被定性了是嗎?”
坐在他對麵那位警員猶豫了一下,給出肯定的回答。
“那監控錄音呢?從錄音中應該能夠判斷當時他們的情緒和狀態。”
“錄音損毀,我們技術科的同事正在儘力修複。”
陸遇勾唇一笑,“損毀得可真是時候。”
……
星海灣。
江檸還不知道景山宮發生的事,直到陸城給她發了條信息。
信息中說得並不清楚,她給對方回了電話。
“江檸,現在三叔應該暫時被拘留了,阿遇作為目擊證人被帶去了警局,事情有些複雜。
“目前情況就是三叔傷人證據確鑿,如果阿遇再堅持為他開脫,他可能會以涉嫌作偽證的罪名被拘留。
“想想陸氏正在什麼關頭,如果阿遇被拘留會怎樣?
“我就跟你說這些,剩下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江檸聽他說這些有點意外,“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有人要把陸氏攪亂,對你不是也有好處?”
陸城笑了笑,“江小姐,我以為當初我追你的時候,你就對我了解透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