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他明白了!
這少女把他當做訓練阿弟的工具!
楚鈺手中的劍尖抵上他的脖子,呼吸有些重,“說,是誰派你們來的?目的何在?”
黑衣人倒是硬氣,他沉沉喘息著,“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既然失敗了,他就沒想過能活下去。
隻是,這次任務出的也太憋屈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楚鈺驚覺不對,用劍尖挑開他臉上的黑布,卻隻看到黑紅色的血液從嘴角滑下……
黑衣人的頭垂下,幾乎是在服毒自殺的瞬間絕了氣。
“是死士。”楚鈺皺緊眉頭,“可惡啊!”
是誰培養的死士?
又是誰在針對他?
亦或是針對侯府?
楚鈺心思轉了轉,有些頭疼,他對於今晚的事真的是一頭霧水。
些許危機感浮上心頭,這是第一次刺殺,還會有下一次嗎?
本來以為一路上隻需要小心山匪就好了,沒想到……
“大人,您沒事吧?都是屬下來遲了。”
副使明顯也剛從床上起來,鞋子都沒穿好,衣服腰帶更是隨便係了下。
楚鈺正想說什麼,就聽阿姊說道:“你們的確是來遲了。”
南玥手中把玩著最後一根竹筷,燭火映照在她的臉上,她聲音幽幽“我不知你們之前是誰手下的兵,又是如何訓練,但如今,你們既然跟了楚六郎,就要聽從我的規矩與號令。”
“若是下次,你們還如此怠惰,事情都解決了,你們才來,那這些刺客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
最後一句話驟然冷了下去,筷子穿過副使頭頂的發髻,斬落數根發絲。
副使心跳都似乎停滯了一瞬,他腿軟的跪地,抖若篩糠,額頭汗珠不斷落下。
不過一個小小女郎,氣勢卻無人能敵,讓人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來。
楚鈺無聲站在阿姊身後,一點都沒有覺得她搶了他的權勢什麼的想法。
南玥抬眸,看向那些姍姍來遲的麵色煞白的官兵們,把他們眼中情緒都一一看透。
“等到了岐縣,你們是去是留,我都不管,但這一路上,你們若不用心護送……”
她冷笑了一聲,並沒有把話說完,但停頓的時間,已經夠這些官兵們在腦子裡想到了好幾種死法。
“好了,時候不早了。”南玥站起身,看都沒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徑直走出房門。
在女郎輕盈的裙擺劃過身邊之時,副使隻感覺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官兵們也不敢堵在門口,紛紛讓開身體,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田秀神情有些訝異,更多的卻是心疼,她的女兒並不像普通的女郎,她變成如今這樣是吃了多少的苦,又受了多少的罪……
“走吧,母親。”南玥對田秀說話的聲音可柔和多了。
直到他們離開了,副使才站起身,筷子還插在發髻上隨著動作搖搖晃晃,卻沒有人笑出聲。
“還愣著乾什麼?過來收拾!”
其餘官兵這才過來,打掃收拾混亂的房間,動作從沒有這麼麻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