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冷峻而迷幻的風格,?在整場live淘汰賽的七支樂隊中獨樹一幟,甚至放在恒刻寥寥無幾的歌裡,也是頭一份的。
由於他們當時來不及和其他樂隊一起參與彩排,?很多樂隊都並沒有提前看到恒刻的演出,?因此現在坐在觀戰室的他們,都對這場壓台演出表現出最真實的震撼。
“我好喜歡這個歌詞。”執生直播間裡,?倪遲相當投入地盯著屏幕,?“雖然我一直知道南乙的貝斯很牛,?但是這次又不太一樣,?有點像他海選那場《獅心》,整首歌完全是貝斯主導的,?很強勢。”
一旁的尼克也不住地點頭:“啊這個貝斯,彈得太勾人了,有種迷人的大反派的氛圍,?我愛後朋,?後朋萬歲!”
芮遊也很讚同:“編曲也很有巧思,鼓越克製,?貝斯那種陰鬱的氣質就被烘托得越明顯,?合成器的音色層層疊疊的,加上這個歌詞,很適合做電影配樂。”
倪遲越聽越喜歡,?感歎道:“這歌太南乙了,?就像上一首一樣,?每句歌詞都寫著某個人的名字。”
[你吃你這張嘴是真的一點也不收斂啊]
[感覺南乙和秦一隅都是非常有個人特色的樂手,所以寫出來的歌都是特彆有個人氣質的]
[執生什麼時候能和恒刻一起合作啊!好期待]
舞台上,?唱完主歌最後一句的南乙轉身離開立麥,?來到銀色的架子鼓前和鼓合奏。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他身上白色針織衫的背後竟然是半鏤空的設計,織線被許多根銀色蛇骨鏈替換,一條條排下來,從肩胛骨到被細皮帶纏緊的腰,隨著律動和演奏,閃閃發光,背肌線條隱約可見。
[冷臉魅魔就是最絕的……]
[給南乙穿這件衣服的服裝師你配享太廟!!]
[臥槽真的要被貝斯手釣死了!能想象某魚在後台把手從蛇骨鏈的縫隙伸進去的畫麵了……]
[711你吃得太好了]
鼓手則穿著一件暗紫色緞麵深V襯衫,胸口疊戴著粗細不一的幾條銀色古巴鏈,左耳戴了一顆大溪地黑珍珠耳墜。他的頭發長長不少,重新漂染過,這次被燙卷,長的那一撮也是卷的,沒編辮子,隻是隨意地搭在肩上。
[這一場的咩有種開過葷的澀感……]
[天哪怎麼會有戴珍珠耳環還這麼好看的男生]
一整個主歌遲之陽都垂著頭,閉眼敲鼓,直到南乙過來,才仰起臉,睜眼衝他笑了一下,白發晃眼。
鍵盤的後麵,嚴霽戴著銀絲眼鏡,穿著全套深灰色真空西裝,脖子上是和遲之陽同款的古巴鏈,區彆在於他的更長,墜在胸口,隨著他彈琴的動作輕輕晃動著,如同絞刑架上懸掛的繩索。
[全世界最適合穿西服的男人出現了!]
[男人都有機會當爹,但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成為Daddy]
[天氣組商量好了一起穿深V造福群眾是吧]
[媽呀這太平洋寬肩,這胸肌,健身狂魔不是吹的]
主歌結束的瞬間,在精準排布的鼓點中,遲之陽高抬起右手,狠狠砸向強音鑔,就像一記重拳砸向車窗,而嚴霽的合成器接續了幾個冷而脆的音色,如同破碎濺開的玻璃,落在雪中。
這一刻舞台燈光從銀色變成一種很銳利的青藍,隨節奏滿場晃動,忽明忽暗,像是許多從天花板甩下來的繩索,試圖套住他們的脖頸。
在明滅的燈光中,秦一隅的臉被照亮。一張本就英俊得一目了然的臉,換了發色後,那股子亦正亦邪的氣質被徹底帶了出來。
他裹了件黑色長款皮衣,豎起立領遮著脖頸,和聲的時候,他的雙手始終插在口袋裡,變作主音時才抽出來,台下眾人這才發現,秦一隅雙手戴著銀色皮質手套。
[qyy穿這身可以去演銀翼殺手了,有種仿真人的美感]
[仿真人裡也會有神經病嗎?]
[紅豆生南國,恒刻四男模]
[做恒刻的造型師簡直太幸福了,畢竟是四個披麻袋都好看的樂手]
在狂熱的呼喊聲中,秦一隅拉過立麥,在閃爍的燈光下,用慵懶低沉的音色唱出副歌。
【宇宙是一灘汙泥
人生是在自毀中呼吸】
在這首歌裡,秦一隅展現出一種有彆於以往所有的內斂,但他越冷靜,越鬆弛,越是給人一種神經緊繃的壓迫感。
一個冷靜的瘋子。
【沒有意義
沒有覺醒
隻有泡影
都是泡影】
過去他寫的歌大多數是朋克或Grunge,激進、憤怒、猛烈……他幾乎沒唱過後朋,但秦一隅在語感上有極高的天賦,用比平時更為低啞和乾脆的咬字,將自己的嗓音化作樂器,完美地融入後朋的氛圍之中。
這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區彆於過去的秦一隅,區彆於無序角落時代的秦一隅。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直觀地讓所有人意識到:無落不可以失去秦一隅,反之卻完全可以。
而這種肅穆、晦澀,帶著寒冷殺戮氣質的秦一隅,是被南乙的音樂一手塑造的。像一尊立於雪地的嶄新雕塑,每一處細節都印著戀人的指紋。
<b
r>????【你是默劇
我是默劇裡的幻音】
“幻音”這兩個字出現的時候,背景出現了一個怪異又迷幻的音色,含混不清,疊了一個失真的回響。
觀戰室的禮音聽到後有些驚訝:“這個人聲切片插入得好妙,真的有幻聽的感覺。”
另一個房間的倪遲也發現了這一點,他耳朵很尖,挑了挑眉:“這個音色像遲之陽的聲音誒,是嚴老師做的切片嗎?”
而尤引的直播間裡,穗穗問:“有沒有人記得恒刻抽到的塔羅牌是什麼?”
彈幕很快給出答案,李歸看了一眼,道:“家人們說是藏匿誒。”
“哦~”穗穗很快露出了然的表情,“那看來這首歌會有很多彩蛋。”
舞台上,秦一隅背後的屏幕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影,鏡頭向前推進,不斷靠近那片樹林,歌詞是冰冷機械的藍色手寫體,印刷在冰天雪地之間。
【長久頌吟:】
南乙彈著貝斯,從架子鼓繞回立麥前,接替秦一隅,唱出副歌的最後一句。
【“彆離我而去。”】
曆經6支樂隊的表演,台下觀眾的腿腳都站到麻痹,精力早在之前的表演裡耗儘,這是最後出場無可避免的弊端。加上節目組過早安排入場,戰線太長,在恒刻上場之前,許多觀眾就吵著想離開livehouse。
但在他們四人上場之後,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這場近乎神遊般冷酷的演出,奇跡般的榨取了所有人身體裡殘存的荷爾蒙,台上越漠然,台下越狂熱,幾千名觀眾組成的浪潮在這一刻變成烈焰,共同完成這場冰火交織的表演。
在中間的間奏裡,南乙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塊銀色貝斯撥片,彈奏的音色更為鋒利,像以往的表演一樣,他一腳踩上音箱,擺動著腰。
移動的直播鏡頭正好滑過他單腳踩著的音響前,巧合之造就出衝擊力極強的視角。
彈幕瞬間瘋狂。
[媽呀我感覺南乙正踩在我臉上彈貝斯……]
[這是真的主人……]
[這個鏡頭我瘋狂截屏,CB搞live直播就是最偉大的決定!]
主歌部分他改回之前的指彈,撥片被尖利牙齒咬住,橘棕色的一縷頭發落在臉側。
他望向秦一隅的方向,第二段主歌由秦一隅負責主音。
【在銀色的荒原
分食同一根罪惡的香煙】
秦一隅唱著,將立麥上的麥克風取下來,牽著手麥長長的黑線,走到南乙的麵前。
兩人剛對上視線,南乙的嘴角就不禁勾起。他意識到這一點,低下頭注視琴弦,仍叼著撥片,單邊梨渦若隱若現。
台下因為這一個對視爆發出驚人的尖叫。
秦一隅越靠越近,臉上的笑容有些漫不經心。他麵對南乙,側對舞台,右手握著話筒,左手卻開始解領口的皮扣。因為戴著手套,這動作顯得緩慢,更像是一種調情。
【唇舌腥甜
靈魂噴濺】
扣子向下一個個解開,領口翻下來,長皮衣敞開,露出裡麵微透的黑色低領針織衫,和他紋著紋身的脖頸。
除此之外,還有他脖頸上纏著的choker。
直播鏡頭下,任何細枝末節都不會被粉絲放過。
[這個choker好澀……]
[頸鏈的材質好特殊!]
[像不像南乙手裡的貝斯弦……]
而看到這個頸鏈,南乙也仰起臉,眼神像鉤子一樣死咬著他的脖頸。
秦一隅伸出手,笑著替南乙撥了撥頭發,手垂下來之後,在胸前虛空彈琴。
【和毒蠍交尾
與幽靈同眠
淪為涅墨西斯的同謀】
雪氣迷離的舞台上,鼓點與合成器共同凝結出冰冷的浪潮。南乙的台風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再隻是漠然地矗立著,以一種看獵物的眼神看待台下為他癡迷的觀眾。這一次,他姿態舒展,隨著鼓點猛地點頭,彎腰,又在新一波的浪潮裡高舉起貝斯,薄薄的腰向後仰去。
性張力在肢體的變幻中達到極致。
著迷的不隻是觀眾,主唱也始終望著貝斯手的身影。
【做浸透床單的酒神精神幻夢
捅入對準的彈孔】
唱著這一句,秦一隅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比出一個圓圈,瞄準般放在眼前,懶懶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