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感業寺在對麵?(2 / 2)

神都錦繡 鐘山布衣 8738 字 9個月前

程務忠隻能又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這可真是!……”謝岩一激動,話也說不周全了。

話說不出來不要緊,趕緊招呼程務忠進帳才是要事。

一進軍帳,謝岩見劉愣子在裡麵,張口就說:“快去把馮寶和老雷叫來。”

緊接著,先請程務忠坐下,自己連忙拿出些吃食招待,然後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哪來的駐地?”

程務忠道:“你們遇到的難事,我告訴了裴校尉,校尉也去找了相熟的將官,可惜都不曾有答複。”

謝岩知道靠裴士峰他們很難解決,現在聽程務忠一說,更加相信,解決此事一定是另有其人,但他必須得承這個人情,當下很認真的說道:“裴校尉之情,我當銘記在心。”

此時,雷火和馮寶走了進來。

他們坐下後,謝岩簡單說了兩句,又把目光投向程務忠,問:“那後來呢?”

“昨日家兄歸來。邀我前去家中,談話中我把此事告與兄長,然後就解決了。”

謝岩早就發現,程務忠是一個話不多且個性沉穩的人,可是他這種性格,這種說話方式,此刻也太令人著急了。

“那請問令兄長又是如果解決的呢?”謝岩得耐著性子問。

“家兄說,‘右領軍衛’在‘禁苑’外有一處廢棄渡口,附近還有原渡口軍士的營地,業已無用,可供你們暫用。”程務忠終於把地方給說了出來。

“廢棄不用的軍營”那是最理想不過的駐地,可使用軍隊營地,就沒有隱患嗎?謝岩不得不考慮到,隻得又問:“那請問,令兄長是?”

程務忠也不隱瞞,直接說道:“家兄程務挺,現任‘右領軍衛中郎將’。”

“程務挺?怎麼這麼耳熟呢?”謝岩有些想不起來,轉頭看了看馮寶,見他卻是一臉驚愕,目光閃動,情知這個“程務挺”一定是個曆史名人。

不管彆人出於什麼原因,能在如此困難的情形下,提供幫助,謝岩都覺得,無論如何,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至於怎麼還,那以後再想法子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過去?”馮寶很殷勤地給程務忠倒上一杯水後問道。

程務忠道:“明天吧,裴校尉知道你們這人少東西多,明天帶人過來,大家一起動手,也快一些。”

這一刻,謝岩和馮寶是真的有些感動了,這應該是他們來到大唐之後,第一次真正切切感受到彆人的善意。

多餘的話,說了也沒用!軍人之間,又或是男人之間,很多時候,一句話,一杯酒,當可道儘一切!

當晚,程務忠沒有回城,因為太晚他回不去了,在謝岩他們的熱情招待下,他實在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夜裡,程務忠一覺醒來,感覺口乾無比,他在自己睡的帳中,沒有找到水,隻好甩甩頭,先讓自己清醒點,而後走出帳篷。

雖說是夏日,夜裡荒郊上,還是有些涼意,小風吹來,程務忠覺得似乎清醒不少。

左右睡不著,他決定在營地裡走走,剛走出不到二十步,忽然看見有兩名士兵,披甲執槍迎麵走來,其中一人到近前時還說:“程校尉可是要解手?”說著,還指了指“茅坑”的方向,說:“在那邊?”

“多謝”程務忠客氣了一下,等兩名士兵走了以後,他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禁心想:“僅剩下這麼幾個人,還能夜裡不間斷巡視,這支軍隊,真是不簡單。”

程務忠出自將門,又久居軍中,自然深知,什麼樣的軍隊才是一支強軍,他在數千裡的路上,親眼看到了“武平堡”軍的種種不平凡的地方,更被謝岩一些“奇怪”但是非常實用的“軍事思想”所折服,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主動告訴其兄謝岩他們的現狀,並請給予幫助。

夜半時分,謝岩也醒了,而且還聽到了程務忠和士兵的對話,他本想起來陪程務忠聊會,可是他感覺太困了,還是繼續睡覺吧,真要有什麼事,明天說吧。

天色剛亮,裴士峰帶著五十名禁兵來到營地,由於都是一起數千裡走過來的熟人,所以沒人客氣,一起跑去廚房,先吃早飯,再說“搬家”。

有他們幫忙,那速度可就快的太多了,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將所有東西全部裝上馬車,一行人,帶著三十多輛車,一百多匹馬,浩浩蕩蕩地就上路了。

自他們原先駐地,向西直行,差不多越過整個“長安”城,再向北行,又走了至少半個時辰,終於到程務忠說的那個廢棄的營地。

這裡很大一片平地,看得出來,是人為修整過的,向東,大約三百步,是一道圍牆,很高,起碼有兩人高,隱約還可以時不時看見有士兵在上麵巡邏,估計那裡麵就是程務忠說的“禁苑”;往西看,全是空地,長有許多雜草,隻在最遠處,隱隱可見好像有條河,程務忠告訴謝岩,那是“渭水”,渡口就在那裡;廢棄的營地在北麵,大約一百間不到的房屋,分列左右兩排,房屋正中還建有一座高塔,看樣子,像“瞭望塔”。

不等謝岩他們將物資卸下,裴士峰和程務忠即一起來向謝岩告辭,說是今晚要在宮值宿,不能再停留下去了。

既然有公事,那當然不可挽留,謝岩本想拿些錢財讓他們轉交士兵,可是他們死活都不肯收,謝岩最後隻能說:“那過兩天,再去‘長安’找諸位一聚。”

臨走前,謝岩還讓馮寶拿出了他的十壇“藏酒”,就當是感謝了。

這次他們沒拒絕,收下酒,一大群人在相互“保重、後會”聲中,道彆……

目送他們背影消失,謝岩趕緊指揮大家把物資卸下來,可剛剛才卸下來一小半,卻突然聽見程務忠的聲音響起:“謝校尉、謝校尉——”

謝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放下手中東西,快速跑步迎上去。

馮寶見謝岩過去了,自己就沒動,很快,他發現,謝岩和程務忠沒說幾句話就分手回來了,而且表情非常嚴肅,還時不時地看一下東邊那道圍牆。

“出什麼事了?”馮寶迎過去問。

“沒出什麼事”謝岩停下來說了一句,緊跟著他又看了一眼那道圍牆,緩緩地說:“程務忠特意回來提醒,千萬不要越過那道圍牆進去。”

“不進就不進唄,我以為什麼事呢。”馮寶一臉不在意的表情道。

可是,馮寶說完這句話以後,突然覺得哪兒不對勁,如果隻是不進去,謝岩至於那一幅“嚴肅”表情嗎?

一想到這,馮寶馬上再問道:“不對,那個裡麵一定是什麼特彆的地方,是嗎?”

謝岩點點頭,顯然是不想隱瞞,他看了一眼馮寶,低聲道:“那道圍牆後麵不遠處,是‘感業寺’。”

“你說什麼?”馮寶再也忍不住大聲說道:“你說,我們的對麵是——‘感業寺’?”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低了下去,低到隻有他和謝岩才能聽得清楚。

謝岩沉默地點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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