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有人反駁道:“老程啊,你以為謝縣男和馮校尉和你一樣,成天就知道風流快活啊,某家以為,其中必有深意。”說著還看了一下馮寶,引得其他人一起望過去。
馮寶道:“老程所言,雖不中,亦不遠矣。”隨後解釋道:“謝縣男預備請‘洛陽’和‘長安’各家頭牌姑娘到場,每家隻可出一位。”
“馮校尉,這中間可有什麼說法?總不能讓姑娘白白跑一趟吧?”
說話之人,馮寶認識,他是“謫仙館”的王掌櫃,於是對他道:“怎麼可能讓姑娘白跑呢?從‘長安’去的,出場費五百貫,‘洛陽’去的兩百貫,不過這隻是小錢。總共二十位姑娘,最後要評選出名次,獲得第一名的,獎勵一萬貫,次名七千貫,第三名五千貫。不知道這個價碼是否符合各位期待呢?”
即使是青樓掌櫃這般人物,耳聽馮寶給出的價錢,那也是嚇了一跳。
青樓雖然是暴利行當,可開銷也非常大,一萬貫,抵得上好幾個月淨利了,哪怕沒有得到名次,也不過是跑一趟而已,況且還是五百貫出場費,橫豎都不會虧本,如此好事,他們豈能錯過。
“馮校尉,那是如何評選呢?”王掌櫃兩眼放光地問道。
馮寶道:“說起來比較複雜,也比較多,不過呢,這些你們不用操心,隻需要到時候去就成了,其他事有我呢。”
“那,還有什麼其他要求?”王掌櫃又問。
馮寶想了一下,說道:“其實,對於你們來說,真正的收入,不能指望獎金,那畢竟前三名才有,應該寄望於客人才是。”
“客人?”所有的掌櫃全都聽糊塗了,他們都是“長安”的,跑到“洛陽”去,還能有“客人”不成?
馮寶說道:“我會在‘長安’繼續待幾天,同時將‘詩酒風流花會’的消息散播出去,你們的頭牌姑娘呢,也需要和他們的一些傾慕者說起此事,十一月我會派人過來,給你們選定的人,以及我選擇的人發出請柬,隻要他們去了,必定就是為了這花會,而評選姑娘名次的一個重要條件是她們當日收到的禮物多寡,禮物自然不會是免費的,所得費用七成歸你們所有,而這筆收入,操作的好,不比獎金少。”
馮寶如此一說,青樓掌櫃們馬上明白了,所謂的“詩酒風流花會”,是給有錢有勢的達官貴人們一個消遣花錢的機會,隻是具體的操作他們不懂,不明白如何才能讓那些人心甘情願的掏錢,而具體的細節,馮寶似乎也不想多說,他們隻好耐住性子等,等馮寶繼續說。
“光請有錢人不行,你們還必須請一些沒什麼錢,但是有文采的讀書人。”
“請他們做什麼?一個個自詡風流人物,卻成天在館裡混,根本就是些窮鬼。”那王掌櫃說起“讀書人”來,似乎是一臉憤慨,語氣也很不善。
其他一些掌櫃,心裡都暗自偷笑,他們都知道,“謫仙館”裡今年有位名氣很大的姑娘跟一個讀書人跑了,到現在為止,還沒抓回來呢,自然難怪王掌櫃如此說了。
馮寶卻不以為然地說:“王掌櫃此言差矣,即便他們一文錢沒有,也要想辦法請,花會的名聲,各家姑娘的名聲,都需要他們讀書人傳揚,要不然,世人從何得知呢?沒有名聲,何來利益?”
“可是……”
“王掌櫃,眼光要長遠一點,也要放大一些,讀書人的財富就是他們的文章,切莫小看了。”馮寶打斷了王掌櫃的話後,說了一番自己的認識,最後還不忘反問道:“你覺得,當日我所做‘元夕’,可賣出價錢否?”
王掌櫃比誰都知道馮寶所做“元夕”的價值,他也不是不知道讀書人的價值,隻不過是心裡過不去罷了。哪怕馮寶說的已經很明白了,他還是不忘嘀咕了一句:“那幫窮鬼,哪來校尉的才學,依老夫看,都是半吊子,沒什麼真才實學。”
“好啦好啦,王兄也彆太計較了,左右咱們是求財,犯不著和讀書人計較,況且老夫也覺得,讀書人縱有千般不是,隻要他們能寫出一首好詩,那也是值得的,名聲,還是需要這些人傳揚出去的。”有一名年紀頗大的掌櫃說道。
“那——那老夫就按馮校尉的意思辦吧。”王掌櫃很不情願地答應下來。
統一了思想和認識,剩下的事也就好辦多了,馮寶隨後將自己的一些想法如實告訴眾人,並且征詢他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