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岩警告了楊登以後,開始問起正事道:“現在鄉裡有多少戶人家願意遷過來?”
楊登見謝岩不再提自己的“糗事”,知道此事過去了,趕緊回答道:“不太多,隻有兩百九十一戶。”
“那咱們軍中的呢?”謝岩又問。
“大概一半。”
謝岩道:“你回去以後告訴弟兄們,遷戶入鄉之事,每個人隻有一次機會,要是現在放棄了,以後再想找我辦,彆怪我不講情麵。”
“校尉放心,末將一定告訴每一個人。”
謝岩道:“這件事以後主要由你負責,可千萬不能徇私。”
楊登立刻拍著胸脯說:“末將敢拿人頭擔保,絕不徇私枉法。”
謝岩點了點頭,最後道:“如此最好不過,你去忙吧,我還有其他事情。”
楊登那是巴不得早點走,聞言立即起身,向謝岩行禮告退。
等楊登走後,謝岩將門外候著的韓躍叫了進來,並問:“張猛回來了沒有?”
“沒有回來。”韓躍很乾脆地說。
謝岩輕輕搖了一下頭,接著道:“那你去把陳佑、成飛和範大寧他們找來。”
韓躍應了一聲,卻問:“要不要讓人去把張猛找回來?”
謝岩道:“不用了,那家夥神出鬼沒的不好找,等他回來再說吧。”
謝岩這麼說,韓躍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在整個“衛崗鄉”裡,張猛那就是一個獨特的存在。
說他不是鄉裡的人吧,可他是第一個“遷籍入鄉”的人;那要說他是鄉裡的人,似乎也不對,他幾乎什麼事也不管,可隻要謝岩或者馮寶找他辦事,或者打造什麼鐵器,他從來二話不說,完成的很好,而且也不藏私,馮寶從“寶莊”找來幾個人跟他學,張猛從來有什麼說什麼,並沒有藏著掖著。但是有一樣,人不問他不說,搞得謝岩和馮寶沒辦法,隻能時不時的找個東西讓他做,也好讓跟著他的人可以多學一點。
張猛當天從“留守府”領到賞賜後,沒有跟隨謝岩他們一行直接離開“洛陽”,等謝岩他們走後,他收拾了一下,正待出門的時候,剛好遇上許爰和黃雅雯,她們是打算回家的。
“張猛,你怎麼沒和校尉他們一起走?”許爰主動問了一下。
“沒什麼事,想在城裡多轉轉。”張猛回了一句。
“打算去‘雲鳳樓’?”黃雅雯忽然問道。
許爰之前介紹過,說黃雅雯是自己同窗好友,故而張猛對她也算客氣,回答道:“昨天待了一天,今天不想去了。”
“又把錢花光了?”許爰問。
“都花光了。”張猛為人很實誠,心裡也裝不住事,繼續道:“那兒東西太貴了,一個月的工錢一天就花完了。”
“那你一個月多少工錢啊?”黃雅雯很是好奇地問。
“不多不少,整二十貫。”張猛傲然說道。
張猛確實是有驕傲的資本,二十貫每月,抵得上許多百姓家一年多的收入,在大唐,絕對是高薪了。
許爰也被這個數字給嚇到了,她倒不是覺得張猛拿得多,而是想不通,張猛昨天是怎麼花掉二十貫的。
“張猛,我記得馮校尉曾經給過你一麵鄉裡的腰牌,憑此腰牌你在‘雲鳳樓’這一類的地方花錢可以掛賬的,隻要不超過五十貫就可以,你不會是花光了五十貫以後又花了二十貫吧?”
“啥?那個牌牌值那麼多錢?”張猛瞪著一雙牛眼,看著許爰問道。
“你以為我會騙你?”許爰反問。
“不不不,某家不是這個意思。”張猛急忙否認。
“腰牌呢?弄哪兒去了?”許爰問。
張猛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某家看那牌子精致,應該值點錢,就給當了。”
“啊!那麼好的東西你給當了?”黃雅雯一臉驚訝地問。
許爰沒理會黃雅雯的話,又問:“你當哪兒去了?那腰牌用處很多,得贖回來。”
“某家……某家是……”張猛吱吱嗚嗚地說不出來了。
“你用了死當?”許爰真心覺得感覺自己有點暈了。
張猛低下了頭,看他那副表情,不用問也知道確實如此。
所謂“死當”,其實就是類似於賣出,基本上沒有贖回的可能。
許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無奈的搖搖頭。
“你在哪家當的?”黃雅雯突然問道。
“問這乾什麼?都已經當了,難道還能找回來不成?”張猛一臉沮喪,沒好氣地說。
“那可不一定哦。”黃雅雯將俏臉微微揚起,笑著道:“你先說,是哪一家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