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出於何許目的,許敬宗的應允,意味著馮寶辦報一事,基本無問題了。
然而,就在馮寶準備辦報的地點以及其它一些瑣碎事時,皇帝李治,正經曆著平生最痛苦的一項選擇。
“兩儀殿”內,審理了多時的“房遺愛謀反案”終於塵埃落定。
李治做夢也沒有想到,從一個小小的“非禮案”開始,居然牽出了一個如此嚴重的政治案件,把一幫元勳重臣和皇親國戚一舉打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望著長孫無忌呈上,代自己擬定的詔書上那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李治深感困惑,他不相信這些人全都參與了房遺愛的謀反,可是在長孫無忌威嚴的目光下,李治都不知道應該怎樣麵對才好,若是玉璽一蓋,則意味著這些人,將永遠消失了,可是那裡麵,有他的姐姐、哥哥、叔叔等一大堆人啊,能這麼做嗎?
麵對以長孫無忌為首的一幫宰執重臣,年輕的天子李治流下了無聲的淚水,他用一種哀傷而無力的聲音問:“荊王,朕之叔父,吳王,朕兄,欲匄其死,可乎?”
,同“丐”,乞求的意思
此時此刻,大權旁落的李治唯一能做的事情,也隻有低聲下氣地乞求了。
然而,天子的乞求卻遭遇了死一般的沉默。
長孫無忌麵無表情地注視著皇帝,一言不發;褚遂良雙目看著地麵,似乎與他無關;李績壓根就不在;至於其他大臣,更是無人吱聲。
許久,長孫無忌瞄了一眼“兵部尚書”崔敦禮。
崔敦禮心領神會,隨即出列,用一種中氣十足的聲音回應了當今皇帝:“陛下,此事萬萬不可,臣請陛下速下決斷。”
這一刻,李治感覺自己,身為天子,可謂顏麵蕩然無存!
一切都已無可挽回。
長孫無忌要做的事情,整個大唐天下無人可以阻攔。
房遺愛、薛萬徹、柴令武斬首;賜李元景、李恪、高陽公主、巴陵公主自儘;將宇文節、李道宗、執失思力流放嶺南;廢李恪的同母弟“蜀王”李愔為庶人,流放“巴州”;貶房遺直為“春州銅陵”縣尉;將薛萬徹的弟弟薛萬備流放交州;罷停房玄齡在宗廟中的配饗。
該砍頭的砍頭,該賜死的賜死,該貶謫的貶謫,該流放的流放……
一個都不饒恕!這就是長孫無忌想要的結果。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