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匹北運百裡,他們派人去接,至於怎麼運回去,那是他們的事了。”齊家家主道。
“如此最好不過。”洛峻長舒了口氣道。
洛峻的本意是此事終於完結,自己對謝岩也算有了交待,齊家家主卻理解成,不用他們運,風險小多,這也完全符合商賈一貫謹慎的做派。
等齊家家主離開以後,老張頭對洛峻道:“布匹之事,老漢覺得應當知會校尉那邊,真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校尉也好出麵解決。”
洛峻點了點頭,道:“吾亦有此意,不可讓官府誤會我洛家與叛軍之間有何來往。”說著,他還像老張頭拱了拱手,謝道:“多謝提醒。”
“洛掌櫃言重了,校尉對老漢說過,該是怎樣就是怎樣,洛家沒有參與最好,真要參與也要看情形而定,一切以實際情況而論。”老張頭說到這裡,咧嘴一笑,又道:“既然洛家與叛軍無聯係,老漢也就沒什麼顧慮了,校尉讓老漢給洛掌櫃帶句話,看在洛克然掌櫃的麵子上,他不會主動追究一些事情,但為了防止出現不可預測之事,洛家理應自行清理門戶,千萬彆給讓旁人先動手了。”
洛峻聽得心裡一凜,他年輕不假,可見識不缺,完全聽得出來謝岩話裡的意思,那就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隻要叛亂被平滅,難保一些事會讓人給抖落出來,齊家與洛家是親家關係,不受牽連的可能非常小。
老張頭說的非常對,隻有洛家自己解決,才能根除後患,哪怕日後事發,對官府也有交待,最低限度也能不受牽連。
“洛某多謝提醒!此事我當報於家父,必定儘快處理,不留後患。”洛峻很誠懇地言道。
老張頭笑了笑,下麵的話,他已經不需要多說什麼了,都是聰明人,會知道如何選擇的。
洛家在“杭州”多少有點影響力,所以拿到北運布匹的文書,也隻花了半天時間。
洛峻親自將文書交到齊家的時候,老張頭他們已經開始在城外裝運那一千壇醋了。
這批貨,是謝岩按市價從洛家購買的,所以,洛峻不用去操心裝運等事宜,至於最後送哪去,那更是無關緊要了。
大約五天後,十輛以驢、騾作為畜力的大車,裝載著六百壇醋出現在“睦州”地界。
之所以是六百壇,原因也非常簡單,自出了“杭州”地麵,零零散散的叛軍不斷出現,雖然有通行的那麵鐵牌,但是必要花費和打點還是需要的,由於老張頭他們身上總共隻有二十貫,所以,最後那四百壇醋,外加七輛驢車,就這麼著沒了。
但是對於老張頭來說,這反而是好事,因為那幾輛車的駕車人都是雇來的,叛軍把醋和車拉走以後,他們反而可以回去了,那樣也更加安全。
不管怎麼說,那通行鐵牌起碼保證了人身安全,叛軍們最多隻搜刮錢財和拿走東西,其餘倒也沒有為難他們。
進入“睦州”地界後的當晚,老張頭下令——尋個隱蔽所在,將醋壇全部打碎,大車放棄,至於那些牲口,則陸續放掉,至於誰撿到那就算是誰的了。
九名懸賞招募而來的“羽林左衛”軍卒,他們的任務是成三個小組,分彆去往不同的方向,找尋童文寶部所在位置,而老張頭卻需要和房元昭他們四個一起,設法找到“清溪村”裡的餘望,然後伺機混進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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