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的途中,王祿有問過帶路夥計:“可知道爭議緣由?”
夥計道:“學子說的,小的聽不懂,隻知道和學問有關。”
既然和學問有關,那就沒有危險,王祿他們倒也放心許多。
剛走到那條街上,就見許多人圍在一起,由於人多、聲音雜亂,故是既看不見也聽不清人群裡麵的情況。
“勞煩讓一讓。”王祿一麵往人群裡擠,一麵口中說著。
費了很大的力氣,王祿、石子、蕭越三個人先擠進了人群當中。
果不其然,五名身穿“皇家學堂”校服的學生正和另外幾個人麵對麵站著,且正在說著什麼……
“他們在說什麼?”王祿算是看出來了,這些學子們好像是在爭論學問上的事情,隻是他也聽不懂,隻好低聲問身邊的石子。
“是,他們在辯論其中一事。”石子回道。
王祿聞言立刻打消了上去“過問”的想法,他知道,以自己的那點墨水,湊過去隻能是惹人增笑,不如旁觀更好。
此時,王禧他們也終於擠了進來,聽上片刻後,王禧上前一步,趁著雙方說話間隙,道:“子曰: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此話中‘六十而順’方為正解,非‘六十而耳順’也。”說完,他向那些不認識的學子們行禮而道:“‘皇家衛崗學堂’王禧見過諸位。”
不管有多大意見,學子們禮數還是很周到,見狀一齊回禮言道,隻是人多,也不大能夠對得上人和名字。
“既然汝也是來自‘衛崗學堂’,請問,書中記載‘六十而耳順’怎可能有錯?”有學子當即問道。
王禧道:“六十而耳順,所指乃是聽得進去旁人之言,無論旁人所言如何,皆可聽得耳順,乃有心胸寬闊之意;然子又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由知天命而畏天命,當有順從天命之意,故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順,方才符合先賢本意,且觀先賢一生行事,莫不如此,所謂六十而耳順,某以為,多屬抄錄之筆誤,非原意爾。”
王禧一番話,指出了這段內容在後世記載中可能出現筆誤的原委,又說明了為什麼自己會如此認為,且引用了孔子的話為佐證,可謂極其難以反駁。
既反駁不了,那就換一個,這是大多數人的正常思路,於是,有一學子向王禧一拱手,而後道:“子曰: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請問,思作何解?”
王禧先回一禮,接著想也不想地道:“當作‘真’也,真意、真誠也!”
“緣何作此解?”提問的學生又道。
“三百篇,作者幾人已不可考,又怎可斷言每人所想皆同乎?故作‘思想’之解,太過牽強,唯‘真’者,方為先賢本意,即三百,一言蔽之,真情實意也。”
王禧這一段表述,連沒多少學問的王祿聽著都覺得有理,甚至於連旁邊圍觀的百姓之中,也有不少人頻頻點首,更有甚者,還讚同地道:“隻有真情實意,吾等才有聽懂。”
“正是、正是!”有人高聲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無真切情意,何來此佳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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