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賀蘭敏月又向謝岩問起麻將的事,並且表示自己有心想學,可是無人教授。
當謝岩得知賀蘭敏之經常不在府內,且也沒耐心時,隻好主動表示自己可以教,隻不過得過些日子,等接夫人回府方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警官,說到尊夫人,月兒有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直說便是。”謝岩嘴上說著,眼神卻是奇怪地看著賀蘭敏月,很不理解這位性格爽快的姑娘,怎會突然間欲言又止。
“小荷,退下。”賀蘭敏月輕輕說了一句,便讓自己的貼身侍女離開書房。
謝岩更納悶了,總感覺怎麼有事要發生一般卻沒開口,看著收起笑容的賀蘭敏月,靜等她說下去。
“紫薇宮即洛陽皇宮內太醫博士王弘之,警官可有知曉”
“王太醫年高德劭,久負盛名,我早有耳聞,隻是無緣得見。”謝岩不明白賀蘭敏月問的意思,但依然如實回答。
“王太醫之孫女常去珮兮閣,與月兒相熟,日前相遇時,聽其說,尊夫人年後曾有拜訪其祖父”說到這,賀蘭敏月停頓了一下,看向謝岩道“王太醫診病,其不得入,故不知詳情,然事後無意間看到醫案,方知尊夫人已有身孕,且且似有不妥。”
“身孕”謝岩驚訝得無以複加,微張的嘴巴怎麼也合不上了。
賀蘭敏月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謝岩頓時覺得頭腦有些眩暈,趕緊深深地吸一口氣,探手從身邊桌子上拿起茶杯,猛地仰首喝一大口,看著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
很多時候,人越是想要強行平複心緒,越是做不到。
謝岩此刻正是如此
有個孩子是謝岩很想卻不敢想的事情。
在謝岩的記憶裡,從大婚當日到得知馮寶病倒自己離開至今,似乎夫妻同房行周公之禮僅有兩次,這都能懷上退一步講,哪怕許爰和馮寶在路上發生過什麼,謝岩都沒打算去多想,來自後世的他,還不至於那麼無聊的糾結於某些事情,所以他這一次回來,本想著和許爰把事說開,然後湊合湊合著過日子得了,讓時間慢慢淡化和忘記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可是現在不成了,謝岩清楚的記得許爰身有暗疾,生育風險極大。且賀蘭敏月話中之“不妥”,明顯也是如此。
那麼,許爰住在娘家,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懷孕的事,她究竟想乾什麼呢
許爰身體不好,難為人母之事,在“洛陽”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賀蘭敏月在“衛崗鄉”日子不短了,早已經從那些喜歡八卦的婦人口中得知。
其實對於大戶和勳貴來說,大婦無所出並不鮮見,解決之道也極為容易,然賀蘭敏月通過自己住在“謝府”那段時間裡得知,謝岩好像從來不認可男子納妾侍之事,受其影響,“武平堡”那幫人裡,納妾者甚少,即便如成為官員的羅漢易、楊登等人,最多者不過兩侍妾,就這還讓謝岩給數落過。
對於謝岩的這種態度,賀蘭敏月不大理解,但身為女子的她,依然是十分讚賞,畢竟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丈夫和很多人共享。
望著謝岩陰晴變幻不定的臉色,賀蘭敏月又一次泛起了“可憐人”的想法,暗自歎息一聲,然後說道“警官,還是去問問清楚好些。”
謝岩聞聲,回過神道“知道,會弄清楚的。”
“若是有何處需要幫助警官大可直說。”
謝岩拱了拱手,回道“若有事,一定直言,隻是眼下”
“放心好,月兒不會說出去的。”
“多謝。”謝岩說完向書房外喚道“來人”
片刻,王三狗和吳成同時出現門內。
“吳成,去備輛馬車;三狗,你去取一支上好的遼參。”謝岩說著又從書架上去過一個小木盒,再遞給王三狗,道“把這個放大鏡也帶上。”
“校尉要出門”王三狗接過木盒問道。
“去趟洛陽,現在就去。”謝岩隨即回身對賀蘭敏月道“恕我無法作陪了,告辭。”
“警官”賀蘭敏月見謝岩轉身要走,忽然喚了一句,等見到謝岩回身望向自己的時候,瞬間卻又不知說什麼好,停頓片刻後,才說了一句“莫急,都會好的。”
“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
看著謝岩走出書房的背影,賀蘭敏月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哪裡不對,為何會那麼關心謝岩的家事呢事實上,哪裡是什麼王太醫孫女主動說起,根本就是她無意中得知許爰去見過一次王太醫,她這才請托王太醫孫女去打聽清楚明白的,為了此事,連皇後姑母送的“金鳳簪”都轉讓出去了,代價不可謂不大了。然,做這麼多乾嘛呢賀蘭敏月自己都不知道,旁人更加無從知道了。神都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