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馮寶打了一個噴嚏,然後用手揉了揉鼻子,心裡暗罵道:“誰他娘的在惦記我呢?”
“泉州”,大唐東南一處臨海城池。
南下的馮寶一行,被困在城裡,已有六天了,原因倒是簡單,遇上了台風。
攫欝攫。當狂風裹挾著雨水,鋪天蓋地落下時,整座城池似乎都在顫抖,人,無論多麼強大,在自然麵前,都是那麼渺小!
馮寶他們都來自北方,哪裡見過如此狂風暴雨,除了待在客館中,哪裡也去不了。
自然而然,“打麻將”也就成了唯一的活動。
馮寶今晚手氣很差,轉眼已經輸了幾百貫,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打個噴嚏之後,心裡有那麼多感慨。
“洛六郎,你好像才學會玩不久,我怎麼感覺你天天都能贏錢呢?”馮寶眼看洛川又糊了一把,忍不住說道。
“運氣、運氣!”洛川齜牙一笑道。
馮寶狐疑地看了一眼洛川,要不是確定知道對方以前不會麻將,他真的懷疑,那家夥是不是在出老千,要不然怎麼連著幾天贏了自己快五千貫了呢?
“不行,我還就不信了,在網上身經百戰,會不如一個‘菜鳥’!”馮寶一麵暗自腹誹,一麵繼續在牌桌上“奮戰”,輸贏不重要,可麵子要緊啊!
“萱萱姐姐,猜一下,師父今晚會輸多少錢?”馮寶打牌的隔壁房間裡,明崇儼埋首看著書,頭也不抬地說著話。
狄萱萱坐在一案幾後,一邊擺弄新學的“烹茶”,一邊道:“縣男豈會一直運氣不好,想來今晚應當贏了吧。”
“才不會呢。”明崇儼放下手中書冊,看向狄萱萱,道:“前兩日,無意中聽到方九與洛川說話,他們似乎打了一個什麼賭,和師父打麻將有關。”
。狄萱萱聽得一怔,連手上動作也遲緩了一下,跟著道:“汝怎不告知縣男?”
明崇儼搖了搖小腦袋瓜,道:“吾也想知道師父多久能夠發現他們在搞鬼。”
狄萱萱無語了,她實在理解不了明崇儼腦子裡在想什麼,明知自家師父被“坑”,竟然無動於衷,甚至冷眼旁觀。隻是她清楚的記得,馮縣男曾有說過:“小儼所想與旁人有諸多不同,甚是難得。”至於為什麼“難得”,她完全不明白,因此,還是莫要去管他們師徒的事為好。
對於明崇儼這個弟子,馮寶真心是非常滿意,他和謝岩聊天的時候,曾經探討過“何為天才?”雖然這個問題並沒有什麼標準答案,但是他倆都一致認為,真正的天才,必定想法和尋常人不一樣,同時,可以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而去努力,或者去嘗試,也就是說,不光有想法,更有行動。
在這個方麵,明崇儼無疑做得非常好,一路南下途中,他在學習基本物理學的時候,竟然能夠自己領悟出“反作用力”,著實令馮寶大為吃驚,以至於馮寶有時候幻想:“這小子會不會哪天問我,蘋果怎麼不往天上掉,而偏偏落在地麵呢?”隻是,如此“妖孽”的問題,並未出現過罷了。
馮寶不出意外的又輸了,但好在他察覺到了方九、羅盛與洛川“勾結”起來“坑騙”自己的情況,於是,“打麻將”的活動,自然沒了下文。
弄清楚是一場“惡作劇”後,馮寶當然一笑了之,區區幾千貫錢財,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又過一日,暴雨成了小雨,狂風變成了微風,一切都明示著,台風,離開了。
#21434#21437#32#36861#25991#23567#35828#32593#32#122#14#117#15#119#11#11#46#111#114#13#32#21434#21437#1229強烈的台風雖走了,卻給整座城池帶來了滿目瘡痍……
“校尉”方九推開房門,大步走進來道:“往南的道路被斷木亂石堵了,需要些時日清理。”
“要多久?”馮寶問了一下。
“府衙那邊不知,但據百姓所言,以往這般,至少五日,此番風雨大些,或會更久。”
馮寶點了點頭,心裡卻想:“唉,要是有艘大船多好。”他的想法是,如此可以乘船直接從海上去“廣州”。
大唐並不是沒有海運,在“杭州”的時候,馮寶曾經有過坐船的意思,隻是當看到那些海船不大,又很破舊的時候,他立刻決定走陸路,他是真心不敢把自己的小命交給那些所謂的“海船”,實在是太小了,怎麼看也不可能抵擋住海上的風浪。
心裡想法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馮寶現在比較鬱悶的是走不成了,看樣子還得在此地逗留些時日,可天天在客館裡麵待著,也實在是太無聊了,於是乎,他決定出去走走。
“泉州”大街上,行人不多,但是捕快、軍卒倒不少,一隊隊走過,不作停留,更沒有任何幫助百姓“災後重建”的舉動,反而有“出征”的意味。
“校尉,情況不大對啊。”劉長河疑惑地看著從自己麵前走過的軍卒,跟著道:“全部披掛齊整,怎麼看起來像是要打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