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把守館驛大門”絕對是一個苦差,不僅從無半分油水可撈,還得時常遭受來往官員嗬斥,日子實在難過得緊。
不過他也知道,和那些動輒需要參與戰事的其他軍卒相比,已算是好的了,起碼能活著,當然,“軍功”什麼的那就彆想了。
這一夜,高老漢幾乎沒怎麼睡,原因是“館驛”內那位“姓馮的年青大官”派人捎來一句話:“夜裡親兵歸來,務必讓其入內。”隻是等了一夜,也沒有聽到敲門的聲音。
既然沒有人來,高老漢當然不會覺得是自己的責任,於是如往常一般,在天色微亮之際從床上爬起來,且先去開大門,而後洗漱,此乃一貫作法,從未改變。
“吱——”的一聲,高老漢按慣例打開左邊半扇門,正準備走過去打開右邊半扇門的時候,隨意看了一眼大門之外……
正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館驛”正門外,約十步之遙,兩隊全副武裝的甲兵,分列左右,一動不動,如同標槍。
高老漢整個就被嚇傻了!嘴巴張合兩下,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
這個時候,站在最前方的一名甲兵,往前邁開一步……
高老漢見狀大驚,忙不迭地後退,他太緊張了,以至於慌亂之中腳步錯亂,自己跘自己摔了一個四仰八叉,同時口中發出了一聲“哎喲”的驚呼聲。
方九和羅盛一夜未歸,緊張擔憂的人可不止馮寶。作為同窗加摯友,林大憨整夜未曾入眠,天還未亮時,即起床洗漱,接著給戰馬添加些飼料,再掛上馬鞍,做好一切出發準備,他打算在城門打開的第一時間,前去找尋。
馬廄離大門處不是太近,然高老漢的驚呼聲在寧靜的清晨裡傳得極遠,無比清晰地鑽入林大憨耳中。
“不好,有情況!”林大憨腦中閃過這一念頭,探手摘下掛在戰馬上的折疊鐵槍,提槍即往發出聲音的大門方向跑去。
林大憨前腳剛到,另外兩名負責警戒的馮寶親兵也後腳跟至。
“門……門外。”站起身的高老漢不等林大憨他們出言詢問,手指已開啟的半扇大門,抖抖嗦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