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古今,有哪個君王,能被老百姓發自內心的擁護呢?哪怕聲望極高的靈帝,也做不到這一點。
“嗚——”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個古怪的吼聲,似人非人,像是野狼的嗥叫,卻又缺少幾分淒厲。
“這是?”
“野人穀裡的野人。”老者不慌不亂地說,“客人不用擔心的,野人穀離咱們村遠著呢。”
燕離頓時醒覺自己的來意:“咳,早聽說這裡有個野人穀,裡麵真的有野人嗎?”
“真的哩!”老婆婆說,“好些年前,大概咱家兒子還沒當兵前哩,咱村有十幾個獵戶去了哩,死剩倆逃回來的,說有大蛇和野人,從此再沒人敢去哩。”
“客人莫不是要去探寶?”老者擔憂地問。
“莫非裡麵還有什麼寶貝?”燕離笑著問。
老者道:“今兒還早些時候,日頭還很曬,有八九個人,看著很嚇人,來村裡打聽野人穀,在城裡大戶人家做過工的,老張家的兒子說,他們很像專門尋寶的江湖客。”
“他們是不是穿著一模一樣的走路帶風的衣服?”
“是是是,客人也知道他們?”
“知道一點,但比老張家的兒子也多不多。”燕離笑著說。
當晚燕離就在老者家中歇了,翌日天不亮,留下五十兩銀子,便悄悄地向野人穀進發。
……
滴答!
岩壁上落下來一滴水,滴在一個赤裸著的妙齡少女的玲瓏有致的誘人的玉體上。這時節的晨露還很冰,少女渾身打了個顫,就驚醒過來。旋即茫然四顧,很快醒覺不是夢,臉色漸漸黯然;但很快振作。
這是一個山穀之間的凹裂的岩縫,不但很狹小,躺著還硌得慌。
唐桑花試圖坐起來,隻是這一輕微的動作,背後的新傷就疼得她臉色泛白,直抽冷氣。
敷在上麵的嚼爛的草藥脫落下來,露出剩餘的最後一點點金瘡藥,幸而止住了血。
她取下掛在石縫溝上的晾了一晚上還很濕的衣物,重新穿上,濕冷的觸感又令她打了個寒顫。
但她知道,體溫很快就會暖和它們,彼此就不分了。
她很欣慰,如果不是洗去了血跡,哪有辦法得到這一絲喘息的機會,所以那濕冷實在是一種鼓勵,更激發了她的求生欲。
然後,她看了看左手綁著布條的地方,裡麵的麻癢明白無誤地告訴她,傷口感染了。
拆開,果然傷口上有些肉已經腐爛了。
她麵無表情地取出天蠶,將爛掉的肉一點點剔除,就像屠戶剔牛骨上的肉一樣熟練,隻有從她臉上滾落下來的豆大的汗粒,才能看到疼痛的一點端倪。
直到鮮紅的血重又湧出,她才停止了這一殘酷的工作。
隨手抓起剩下的草藥,放入口中嚼爛,敷在傷處,然後從身上撕一條新的乾淨的布條,牙齒和右手相互配合,用儘全力綁住傷口。
“該走了唐不落,去迎接嶄新的朝陽,哪怕明天不再升起!”
收拾了散落在地上的物件,沿著自然生長垂下來的老藤攀上崖頂,靜靜潛伏一會,沒發現動靜,這才朝著一個方向邁開腳步。
但疾奔十來步,身形鬥然頓住,迅速攀上一棵樹,隻見一群黑衣大氅的裁決司廷尉正一步一個腳印地搜過來,樹叢中,岩縫裡,甚至於泥土下也不放過。
搜查,他們是專業的。
“一群蠢豬,搜過頭了!”唐桑花暗自一笑,旋即深深吸了口氣,人已從樹上躍下,宛如一道閃電般撲入其中,慘叫聲立時響起,伴隨著一聲淒厲的獨特的哨聲,新的殺戮開始了。
沒有多餘的話語,天蠶刀甩手就削去一個廷尉的首級,待鮮血衝天而起時,她已撲向下一個廷尉,天蠶從他的胸口刺入,刀上附著的元氣,將他的整個心臟部位炸出一個窟窿,唐桑花的目光,正對上窟窿後邊的一個廷尉的眼睛。
如同死神的凝視,那廷尉刹那間窒息,本來舍生忘死的衝勢,竟是一頓。
唐桑花借由此突破包圍圈,但在前方,更大的一張網已經鋪好,隻等著她自投羅網。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