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開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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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薑寶並沒有在租店麵這件事上付出太多精力,但是因為被黑心老板的雙標對待氣到了,她就覺得自己為開店這事心力交瘁,後續門店的裝修跟改造工作,她就全扔給了鄭登月。

她告訴鄭登月,門店裝修好後她會來驗收,過關了她才給他報銷,前期的費用讓他自己去信用社貸款,若是裝的不好,他自己還貸。

鄭登月跟薑寶討價還價,讓她稍微給一點初始資金,不然他就甩膀子不乾。

薑寶一個眼神都沒給,抬手就轟他出門:“不乾拉倒!你不乾,有的是人幫我乾。”

鄭登月知道薑寶說的是實話,畢竟經她指導的酥餅店現在生意如火如荼。成功案例擺在前麵,隻要她在村子裡吆喝一聲,這掙錢的活兒,多的是人想幫她乾。

可是鄭登月對自己沒信心,裝修這事他沒乾過,他怕自己做不好,回頭欠信用社一屁股債。

“你不能讓我一個人乾。”鄭登月給自己找了個台階:“我沒經驗,你起碼得找個有經驗的帶我一下吧?”

“我舅媽跟彩琴姐她們也沒經驗,但是她們靠自己就把鋪子開起來了。本來我以為你應該也不差,看來我高估你了。”

薑寶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語氣漫不經心。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啊!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連女人都不如!你等著,我一定會把店鋪裝修好的!到時候讓你心服口服!”鄭登月感覺自己的自尊被她嚴重踐踏。

薑寶悠悠點頭,依然是瞧不上他的樣子:“我拭目以待。”

薑寶的pua話術很管用,鄭登月被“羞辱”了之後,硬著頭皮把裝修的活兒接了下來。

他搞了將近一個月,這一個月薑寶就在家裡歇著。不過薑寶也不是什麼都沒乾,她事先給鄭登月畫了一張大致的裝修設計圖,隻要鄭登月彆太離譜,基本上不會出問題。

冬至那天,薑寶喊林素娥一家過來吃餃子。

餃子是金美紅早上送過來的,包的羊肉白菜餡兒。用大號的圓形竹編框盛著,擺了滿滿兩大框。

一起吃了一頓,等框裡剩餘的餃子變涼後,林素娥幫忙將餃子裝到大碗裡,順便把竹編框刷乾淨,跟薑寶一起去還給金美紅。

路上趁著沒其他人在,林素娥跟薑寶說了一件事。

她告訴薑寶,再過兩天是江成父母的忌日。以往這個時候,江成都會回杜陵縣掃墓。因為之前都是一個人回去的,他也不讓彆人陪他,今年希望薑寶可以陪他回去一趟。

“成子不管什麼事都是自己扛著,怕給彆人添麻煩。但他這樣活得太累了,而且很孤單。我就想,能有一個人一直陪著他,哪怕什麼都不做,就隻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陪他坐一坐也好。”

薑寶聽明白了林素娥的意思,欣然答應下來:“我會的舅媽,我可以替他分擔一切不好的情緒。”

林素娥點頭,由衷道:“小寶,有你在可真好!”

“這就好啦?”薑寶笑說:“我跟江成是夫妻,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後麵的兩天,薑寶一直等著江成跟自己說掃墓的事,結果他一個字沒提。

到了忌日那天,江成早早起了床。做完早飯、收拾好東西才告訴薑寶,說他今天有事,晚上可能不回來,如果不高興做飯的話就去舅媽家吃飯。

因為天氣比較冷,加上薑寶早上睡不醒,她整個人有點懵。聽江成說完話,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出門後,慌忙從床上爬起來,趿著拖鞋一路小跑至房間窗戶那兒。

她打開窗戶,對正要關院門的江成喊道:“你等我一下,我要一起去!”

江成沒聽清她在說什麼,隻看到她穿著薄睡衣站在窗口吹風。他立刻折返回屋,將她抱回床上塞進被子裡。

“你跑下床做什麼!衣服也不穿,生病了怎麼辦?”江成語氣焦急。

薑寶似沒聽見,拽著他的衣服,生怕他要跑了,“你去哪兒?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去上班,你跟著做什麼。”江成撒謊道。

“你彆騙我了。”薑寶看著他的眼睛,聲音放得很輕:“我知道你要回杜陵縣,帶我一起吧。”

江成突然怔住,片刻後,語氣呐呐:“你都知道?”

“舅媽告訴我的。”薑寶說。

“所以……是她讓你陪我去的?”

“嗯。”

聽到薑寶的這個“嗯”字,江成的眼神一瞬暗淡下去。他垂下眼皮,語氣不輕不重:“我就是回去掃個墓,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而且路程有點遠,坐那麼長時間的車你可能會不舒服。”

“可是我想陪著你,你就讓我去吧。”

薑寶伸手挽他的胳膊,剛睡醒的語調綿軟,好似在撒嬌一般。

江成心頭微動,很想答應下來,但是一想到她隻是因為林素娥的要求,便又有些猶豫。

薑寶見他不說話,自己起身把衣服穿上。她穿得亂七八糟,長線衣跟短毛衣胡亂疊穿,最後將寬大的棉服套在身上,整個人鼓囊囊得像隻熊。

她穿好衣裳,去櫃子裡取出前一天晚上準備好的一大包東西,然後看著江成:“好了,我們走吧。”

她出門一向會帶很多東西,所以江成對她那個大行李袋也沒有過問。

他們一起坐車去縣城,再到城裡坐長途客車回杜陵縣。

路程三個小時,薑寶屁股都坐麻了。江成看她在座位上一直動來動去,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薑寶愣是硬著頭皮否認了,說自己好得很。

到了杜陵縣,繼續坐車去鄉下。鄉下是江成外公外婆的家,他原來的家在國瓷廠。

那時候他們一家三口住在國瓷廠給員工分配的公房裡,但是因為公房隻有使用權,沒有產權,所以在江成的父母去世後,房子也被單位收了回去。

因而,江成回到杜陵縣,唯一能去的地方就隻有他外公外婆那裡。

以前江成回來得還算頻繁,後來他外公外婆因病相繼去世,他便很少回來了。

周圍的鄰居質樸心善,出門忙農活的時候偶爾會順手幫他鋤一下門前的草,所以房子看起來並不是特彆的荒敗。但是屋裡堆積的灰塵跟蜘蛛網,還是能看出這裡許久沒有人居住了。

大家知道江成會在過年前回來,看到他的時候沒有多驚訝,但是看到他旁邊跟著的薑寶,都好奇地圍過來。

江成給薑寶介紹這些鄰居,換到介紹薑寶的時候,遲疑了一下。薑寶主動說:“叔叔嬸子阿公阿婆們好,我是江成的愛人,我叫薑寶。”

圍觀的人聽到江成居然結婚了,一個個吃驚地張大嘴巴,“成子……成子結婚了?啥時候啊?”

薑寶從行李包裡拿出提前準備的一大袋奶糖,給他們一人抓了一把。

“我們今年五月結的婚,隔得太遠,沒辦法請你們過去。今天回來了,先請你們吃糖,等我們掃完墓,把家裡收拾好了,再請你們來吃酒。算我們補上的喜酒,好不好?”

鄰居們兩手接過糖,笑著點頭:“好好!恭喜啊!恭喜你們啊!”

“成子終於結婚了,有自己的家了,學禮跟小雲在下邊兒該放心了。”

“那可不,這兒媳婦這麼漂亮,還懂事,哪家父母見了不歡心的?”

“成子,這喜酒我們肯定要喝的,但也不能白喝,你這一年沒回來,屋裡灰塵大,我們幫你收拾一下。”

“對對,我們幫你收拾,你要掃墓你就快去吧,把媳婦兒帶上,讓你外公外婆還有爹媽都瞧瞧。”

鄰居們你一言我一語,最後都說要幫江成打掃房屋。

江成怕麻煩他們,委婉拒絕了,但是架不住大家太熱心,幾乎是被他們“攆”出門的。

江成拿上掃墓需要的東西,帶著薑寶向鄰村出發了——他的外公外婆,還有父母的墳墓都埋在隔壁村的山上。

因為他們本村不靠山,如果不埋隔壁村的話,隻能埋莊稼地裡。他一年回不了幾次杜陵縣,埋莊稼地裡總覺得不踏實,萬一哪天被當小土丘給移平了,他要把墳墓找回來可就難了。

薑寶坐了很長時間的車,渾身疲乏,這會兒已經完全走不動路。

江成見她步子晃晃悠悠,便半蹲在她麵前,提出要背她。薑寶這次沒再堅持,兩手圈住他的脖子,趴到他背上。

她的呼吸跟發絲拂在江成頸側,微癢的觸感令他沒來由得緊張起來。

隔著厚厚的衣服,薑寶都感覺到他的身體倏然緊繃。

“我很重嗎?”薑寶第一感覺是自己太重,背起來過於吃力。

“沒有,一點都不重,很輕。”江成渾身僵硬,聲音也很僵硬。

薑寶心道:這反應可完全不像她很輕的樣子。

江成背著薑寶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埋墳墓的那座山腳下,上山的路有坡度,薑寶得抱緊江成才不會讓自己從他背上滑下去。

山上有密林,因為是冬季,樹葉掉光了,隻剩光禿的樹枝。視野變得開闊,墳墓倒也好找。

墳是兩座小土堆,上麵長了不少雜草。江成徒手將雜草清理掉後,用毛巾將墓碑擦乾淨,然後跪在墳墓前,用火柴點燃了紙錢。

薑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便學著江成的樣子跪下來,幫他一起燒紙錢。

江成看著跪在自己身旁的薑寶,在心裡告訴長眠在地下的四個人:“這就是我的妻子。我現在,找到了新的幸福和生活,你們放心吧,我會過得很好的。”

薑寶這時候,跟江成完全是兩種心理狀態。

她心裡莫名發慌,因為麵對的是亡人,還是四個亡人,全都是疼愛江成的至親。她作為江成“有名無實”的妻子,用這樣的身份出現在這裡,總覺得是對他四個至親的欺騙。

薑寶的良心受到了道德譴責,直至下山的時候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狀態。

江成看出她有心事,問她怎麼了。

薑寶猶豫著開口:“感覺我不應該陪你來這裡。”

江成的心倏然一沉,想:她果然是聽了林素娥的囑咐才來的,其實她本意並不願意陪我過來。

可隨即薑寶說:“我跟你終究不算真的夫妻,帶我來掃墓,會冒犯到你的至親。要是今天來的是你心裡喜歡的那個女生,他們應該會很高興吧。”

江成微怔:“你想的隻是這個?”

“隻是?這件事挺嚴重的啊,你不覺得嗎?”薑寶弱弱道。

“我不覺得。”江成輕笑一聲:“帶你來,他們都會替我開心的。”

“你確定嗎?”

“我確定。”

江成表情鄭重,不是在假裝安慰她的樣子,薑寶半信半疑。

回家後,薑寶看到院子裡晾掛了幾床被子,棉絮已經被曬得蓬起來。再進屋一看,桌子上的灰塵擦乾淨;地掃乾淨了,還用水潑過了;房梁屋角的蜘蛛網都被清理掉了,跟剛回來時簡直判若兩樣。

薑寶就近找了張板凳坐下來,然後就挪不動屁股了。

江成讓她在家休息,自己去菜站買點菜回來給她做飯吃。

江成去了沒多久,再回來時,看到家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

原來是大家聽說他帶媳婦兒回來,都想看看這新婦長得什麼樣子,一群人爭著往前擠。

薑寶沒有獨自麵對過這麼多打量她的陌生人,江成擔心她會被嚇到,也隨著人群拚命往裡擠,想看看裡麵什麼情況。

結果擠進去後,發現薑寶正笑意盈盈地給大家發糖。奶糖發完了,她又拆了一袋水果糖,以防不夠,一人先發了幾顆。

大家收到了糖,將薑寶仔仔細細瞧清楚後,便散開了。

“你怎麼樣?沒事吧?”江成問。

“沒有,你這老鄉都挺熱情的。就是人這麼多,明天酒席要怎麼辦?光靠我們兩個人可忙不過來啊,要請幫廚上門嗎?”薑寶不免擔憂。

江成看她這會兒才想到這個問題,有些想笑。

他故意反問:“這是你答應的,我什麼時候說要請吃酒了?”

“啊?”薑寶愣愣道:“你不願意嗎?”

江成但笑不語。

“那,那怎麼辦?我話都說出去了……而且人家幫我們把家裡都打掃乾淨了……”薑寶逐漸懊惱:“怪我不好,沒有提前跟你商量。”

江成發現她不禁逗,便如實道:“我樂意的,酒席我來安排,你不要擔心。不過,請不請客先放一邊……”

江成走近她問:“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辦酒席?”

薑寶琢磨了一下,將心裡的想法告訴他:“我是覺得,都是你老鄉,對你還都挺熱心的。結婚這麼大的事,可以知會他們一聲,請客看起來比較正式。”

江成:“你想正式告訴大家,我跟你結婚了?”

薑寶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被他這麼一繞,她又好像是這個意思。總之他話裡透著一股古怪,具體哪裡怪,她說不上來。

她忽略了那抹怪,反問他:“不行嗎?”

江成揚唇笑:“行,當然行。”

江成快速將廚房收拾乾淨,給薑寶做了午飯。

下午太陽快落山時,他將被子收回屋,鋪到他以前睡過的房間裡。

晚上薑寶忽然說晚飯由她來做,讓江成進屋歇著去。她興致勃勃的,江成怎麼勸都攔不住。

他怕她累著,讓她隨便做點就可以了,但是薑寶一進廚房就是一個小時打底。

中途江成想去廚房看她到底在搗鼓什麼,無奈都會她被趕出去。

終於在薑寶進廚房一個半小時後,她開門出來了,手上捧著一個白脫奶油蛋糕,蛋糕上插著一支細細的紅蠟燭。

怕燭火被風吹滅,薑寶走得小心翼翼。她將蛋糕端到堂屋的桌子上,拉著江成坐下來,同他說:“今天是你的生日,許個願吧。”

江成望著蛋糕出神,似沒有反應過來,薑寶便又重複了一遍:“快許願吹蠟燭吧。”

江成張了張口,喉嚨發澀:“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薑寶點頭,“知道。”

江成的生日跟他父母的忌日是同一天,薑寶在聽林素娥說起他以前的事的時候就知道了。

“他們都有點忌諱在我麵前提起生日這件事,你呢?你怎麼想?”

因為生日跟忌日是同一天,大家怕給他過生日會引得他傷心,也擔心這是對他逝世親人的不敬,便不約而同地不再提起生日這事。

薑寶卻願意給他過生日,這是他父母離世後,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給他過生日的人。

薑寶不假思索地回道:“忌日需要祭拜,但是生日也可以過啊。過生日是為了紀念生命的成長。”

“江成,你成長得很好,勇敢、善良、有擔當。我想,你的父母和外公外婆看到你這一年年的成長,一定會為你高興的。”

橘紅色的燭火映著薑寶的臉,也映入她的眼底。眸光瀲灩,像一灣緩緩流淌的星河。

大門跟窗戶都關著,但還是有幾縷風從罅隙裡吹起來,讓江成的心裡泛起漣漪。

薑寶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做其他反應,小心詢問他:“我是不是做的不對?你生氣了?”

“沒有。”江成立刻否認:“我沒有生氣。”

“那你快許願呀!”薑寶催促他:“許完願吹蠟燭,然後吃長壽麵。”

“你還做了長壽麵?”

“是呀,你快點,不然麵都要坨了。”

薑寶是做完蛋糕再煮的麵,食材都是從家裡帶過來的,所以她那個行李包才那麼大。

江成閉上眼睛在心裡悄悄許了心願,然後將蠟燭吹滅,去廚房把麵端了過來。

薑寶做了兩碗,江成的那碗比較大份。

薑寶拿筷子挑麵吃的時候手在抖,江成問她怎麼了。

薑寶幽怨地看他:“打奶油打的。”

蛋糕上的奶油沒辦法帶過來,是薑寶剛剛現做的,用雞蛋、黃油、糖水打出來的。沒有打蛋器,她就用筷子,純手動打了四十分鐘,現在兩隻胳膊都快掄廢了。

“我做得這麼辛苦,你可都要吃光啊。”薑寶叮囑他。

江成低聲回了三個字:“舍不得。”

薑寶以為他是因為蛋糕在縣城裡買不到,所以舍不得吃。

“不用舍不得,我回去後會把蛋糕的做法教給舅媽跟彩琴姐,她們做出來賣,你就能經常吃到了。”

江成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也沒有跟她解釋。

吃完晚飯,洗漱完畢,兩個人上床睡覺。

江成跟薑寶一直是分被子睡,到了這裡也一樣。晚上薑寶睡在裡側,將自己裹成一個蠶繭,然而還是睡不著。

雖然剛曬過的被子暖烘烘的,但是薑寶一到冬天就手腳冰冷,晚上必須要灌兩個暖水袋,一個用來暖腳,一個抱在懷裡,這樣她才睡得著。

這裡沒有暖水袋,她來的時候也忘了要帶這個。薑寶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因為這個姿勢並不舒服,需要時不時翻身。

江成察覺到她的動靜,知道她睡得不安穩。於是探身過去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哪裡難受。

薑寶支吾著說:“腳冷。”

聽她這麼說,江成才想起來,她在家睡覺都是要灌暖水袋的。

“你……”江成鼓起勇氣道:“你要不要進我的被子?我給你焐一焐?”

“不……不好吧。”薑寶臉上一熱,想了想,拒絕說:“還是不用了,說不定我等會兒困了就睡著了。”

薑寶拒絕了江成的提議,然而過了很久,她還是被凍得睡不著。

江成再次說:“要不然你就隻把腳放進我的被子裡,這樣行嗎?”

薑寶沒說話,江成以為她還是不願意。可下一刻,他忽然感覺到好像有兩個冰塊緊貼著自己的腿。那寒氣從毛孔裡滲透進來,讓他打了個冷顫。

“怎麼這麼涼?生病了嗎?”

“沒有,我一直都這樣,到了冬天就手冷腳冷。”薑寶說完才反應過來,“是不是凍到你了?”

她忙要將腳縮回去,卻被江成握住了腳踝。

他的手很大,完全圈住她的腳踝還多出一截,掌心帶著乾燥的溫暖,熨帖著她的肌膚。

“我不冷,還有點熱,你不用放回去。”

薑寶知道他在說假話哄自己,但是又覺得他的被窩很暖,腳放進去沒一會兒就暖和了。想著過會兒再挪回自己被子,結果不小心睡著了。

薑寶睡著後,夢裡一直有個小火堆。她憑著本能朝火堆走近,渾身都被烤得暖烘烘的。

薑寶這一覺睡得很安逸,早上醒來後發現自己的被窩格外溫暖,舒服得她都不想起床。

她翻了個身,準備再眯一會兒。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呼吸拂在自己頭頂,氣息微熱,不徐不疾。

她“唰”地一下睜開眼睛,視線裡猝不及防地出現了一截修長的脖頸,脖頸上喉結突出。薑寶大腦一片空白,盯著喉結看了半晌,接著僵硬地抬起頭,逆著晨光,看到一張英俊的睡顏。

她猛然坐起身,下一刻就被江成用一隻手按回了被子裡。

“小心著涼。”江成緩緩睜眼,由於剛醒,聲音有些沙啞磁性。

“我……我怎麼會在你被子裡!”薑寶慌得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你晚上自己靠過來的。”江成嘴角噙著笑,眼神裡帶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薑寶後知後覺,自己將將現實環境帶入了夢境。她以為自己是在朝火堆靠近,其實是在往江成被子裡鑽。

薑寶簡直要無地自容了,臉紅到耳朵根,咬著唇小聲道:“占你便宜了。”

這話逗得江成發笑。

薑寶緊貼著他的身體,能清晰感受到他震顫的胸膛。她以為他笑話自己,頓時“惱羞成怒”,抬手要打他。

她的睡衣袖子是直筒型,抬手間,袖子滑下去,露出光裸的胳膊。江成見狀,忙捉住她的手腕要往被子裡塞。薑寶不樂意,非得揍他一下。

她這時還被江成抱在懷裡,掙紮之間身體難免摩擦。忽然江成不動了,薑寶以為自己把他震懾住了,趁機翻到他身上亂捶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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